不知過了多久,飛機終於降落在開羅機場,韓道子這位氣勢十足的大哥當然是打頭陣嘍,我和蘇瑾及翻譯哥哥緊隨其後。
來接我們的是埃及某台台長卡皮奧?坡裏杜亞,四十出頭的樣子,大胡子,褐色短發,微微一笑盡顯其精明神采。一身筆挺西裝,倒挺正式嘛。
以下都是阿語問候交流,無非都是些寒暄,不提也罷。不過,嗬嗬,這裏就我和翻譯哥哥懂阿語,可翻譯哥哥又不知道我是懂阿語的,所以就苦了翻譯哥哥哦,一個人翻譯三個“話佬”之話。我話本不多,可是這麼好的整人機會,我怎麼會錯過呢?
沒有任何休息,我們直奔戰場。話說埃及雖是國內混亂,但我們一路並未見戰爭跡象。
不過越往北,沙塵越多,天氣越炎熱,戰車和士兵也越多,我們每經過一處休整中的部隊,就會看到那些士兵們被曬得黝黑的臉龐露出大大的、燦爛的微笑,像傍晚尼羅河的水,明明那麼金光燦燦,明明那麼溫暖,卻始終揮不去陷入黑夜的結局。戰爭,到底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
就在我一個愣神,車突然停了下來,車門被打開,上來一個身穿黑色襯衣的大個子,黃色的皮膚,臉上還掛著幾滴汗珠,最令人呆目的是哪一雙藍眼睛,水汪汪的,卻有種說不出的堅定。我腦中隻有一個聲音:混血兒!
“白幕,怎麼就你一個人?”蘇瑾不安的聲音傳來。
什麼?白幕?傳說中的白幕就是他?也差太遠了吧?至少也得是個一身白色西裝,水藍色領結,白皙的皮膚,陽光的微笑……某人繼續幻想著。(畫外音:拜托,人家叫白幕就得一身白衣嗎?吼吼!這麼熱的天氣,白天鵝也會被曬成烤鴨的,白幕同學憤怒中……)
“保管好這個閃存,我費了好大的力才拍到的”,說著把一塊用衛生紙包著的東東交給我,這才用一種驚訝的眼神盯著我,“你怎麼來了?”。
“呃,我,你認識我?”好奇怪哦,我們第一次見麵啊!
白幕,從襯衣兜裏拿出一副墨鏡,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一旁的蘇瑾看不下去了,“喂喂,說正事啦!”
“我的兩個助手在兩公裏以外的主戰場,我們說好晚上在東邊那個小村落彙合。”邊說著邊看了一眼車窗外,神情似乎緊張起來。
忽然我眼前一黑,白幕把他那副墨鏡架在我的耳朵上,嚇我一跳!
“嗯,很適合你。這個古一超到底在想什麼?居然把你都派來了!好了,你們繼續往前,前麵應該會有好新聞,可別錯過哦。我們明天見……紀念!”說著他矯健的跳下車。
“喂,你和古一超認識?你怎麼……”知道我叫紀念?當然,後半句話被砸碎在白幕關上的車門上了!鬱悶!
我還沒說完!憤怒!不過,好像有人比我更氣憤,韓道子先生早已換下西裝,穿著一件白色T-Shirt,臉上掛滿黑線,“這臭小子,居然對我視若不見!?我就那麼不引人注意嗎?”
我和蘇瑾相視一笑,隻是蘇瑾那笑,苦苦的、冰冰的,帶著很多讓人看不懂的憂傷。
接下來的路途格外的坎坷,雖然是柏油馬路,但由於風沙的作用,原本平坦的馬路已被風沙掩埋住了,我們的司機是當地人,但在這種險惡的路況上,也隻能摸著風沙行進。
路途如此無聊,手機信號又由於戰爭的原因被暫時屏蔽了,六個人擠在這小小的吉普車上,熱的讓人無法喘息,況且……我們的車總是出現狀況,不是陷入沙子裏,就是被沿途遇到的散兵攔住查問。就這樣顛顛簸簸,終於,我們還是在夜晚來臨的時候到達了目的地。
這是一處當地政府軍的駐地,十幾頂迷彩帳篷,帳篷外是為數不多的士兵,我就鬱悶了,怎麼人會這麼少?
“韓老師,怎麼隻有這麼幾個士兵?”我緊追幾步跟上在前麵“開道”的韓道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