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我為何要你救我？”
“你身中劇毒，難道你認為我沒有權利救你？”
“毒？”水遊寒疑惑了一下，隨即大笑。
那少女並不問什麼，也淡淡地笑著。
“素聞‘閻羅醫仙’不隻醫術高明，用毒也是出神入化，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水遊寒忽然邪邪地笑了一下，看不出到底在想什麼。
“你相信？為什麼？”那少女反倒有點吃驚。
“我為什麼不相信？”水遊寒說的極是平淡。
“對，你本就該相信的。”少女又恢複了冷漠的姿態：“所以我有權利救你，對嗎？”
“不對。”
少女雙眉一蹙，但瞬間又恢複原樣：“錯在哪裏？”
“你有能力救我，是你的權利，但要不要你救卻是我的權利。”
少女一怔：“可是還從來沒有人不讓我救的。”
水遊寒笑了：“那是你沒遇見，並不代表這種人不存在。”
少女終於笑出了聲，她一直表現得很淡定，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神秘而醉人，此刻嫣然一笑，卻似出水芙蓉，清波搖紅唇，綠綺點眉黛，那慵懶的魔魅，頃刻間，已從醉人轉轉為迷人。
水遊寒接著道：“如果你回答我三個問題，我就讓你救。”
少女笑得更厲害了：“真有你的，你用你的命來要挾我？你憑什麼要挾我？難道我非得救你不可？”
話中的譏諷之意水遊寒裝作沒聽出來，依舊道：“怎麼樣？救還是不救？”
卻聽得那少女道：“我此刻不想救了。你走吧。”
水遊寒笑了：“你真的不會後悔？”
少女苦笑了一下，緩緩說出四個字：“好，你贏了！”
水遊寒會心一笑：“第一個問題，我中了什麼毒？”
“七彩纓絡。”少女漫不經心地打理著自己的秀發。
“不可能，我什麼時候中的？”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不是，因為我正在回答你的問題，這個問題就是剛才問題的酬勞。”
“你欺負女人倒是很在行啊，這下我都不能再發問了，好，既然有大男人要逞能，我小女子就上一次當。”少女繼續弄她的頭發，道：“我之所以發現你，就是你的輕功掀動了我布置在屋頂的七彩纓絡粉，我能聞到，你自己也會聞到。”
“你早發現我了，為何不說破？”
“你也不讚成我救樓晉飛，還不是沒有出手阻止我救他，原因是一樣的。”
“我之所以沒有阻止是因為你出其不意，說是殺人實是救人，才沒有出手。”
“你說謊！”少女目光淩厲地看過來：“你其實根本就不想殺人，因為他有傷在身，你殺他勝之不武，於是你想賭一把，看我救不救，無論我做何決定，都可說是天意，所以你無意殺他，又何必逞能。”
水遊寒立即避開目光，心中濤讕地動，也許是因為心中的麵紗被撕落，也許是不敢一直以來本性的真相。
“第三個問題呢，不要浪費我太多時間。”少女平靜地道，是沒注意到水遊寒的心事，還是明知卻不想理會？
水遊寒歎了口氣，苦笑道：“看來還是我輸了，第三個問題，婆婆呢？”
“閉關。”少女從懷中取出藥丸：“解藥。”
水遊寒微笑接過藥丸，一口吞下去，笑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是嗎？我以為你認不出我了。早忘了世上還有水湘靈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