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塵撣了撣自己的衣袖,帶著一抹沉思靜靜的坐在了睿言慣坐得那把椅子上麵,是用上等的檀木心細細的雕刻而成的,椅背上還有特意用桃木鑲嵌上去的五爪金龍,象征著權勢和辟邪之用。
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氣混合著睿言身上特有的清雅的檸檬香,將左塵包圍了起來,左塵沉悶的心情也因為這樣頓時就好了很多。不自覺的勾起唇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繼續帶著壓抑的心望向一旁靜立在那的疏影,眼中的那抹清明讓人越發的安心起來。
“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隱七剛剛說的不清不楚的人就走了,既然陛下現在身體不適將一切交給了我,我想我就有權利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夠讓他忙到那麼晚的時間都不肯睡覺。”
左塵微微的將自己的頭偏向了一邊,目光落在了對麵牆上的一幅畫上,畫中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是用普通的材料裝裱起來的山水畫,淡雅的黑墨潑在了紙上,一顆青鬆立於山頂,畫紙有些老舊風格確實不拘一格,灑脫不羈,實在是不太像睿言的風格。
然而讓左塵有些疑惑的是這幅風格迥異的畫放在這個屋子中竟沒有一點的不和諧,就像是他本該在這裏的一樣,隻是左塵的目光也不過就是放在上麵一瞬間,並沒有發現什麼異處,心不在焉的又將目光掃向了別的地方。
其實不能不說左塵的心情也很糾結,即使目光是落在了畫的上麵,可實際上他心裏想的念得都是睿言,嘴上說著一些大義,心理上也隻有他自己最清楚,他想要知道的是什麼,想要在他生病的這個時間盡可能多的為他多做一些。
說他虛偽也好說他懦弱也罷,他如何都要控製自己對待他的感情,即使再喜歡在心疼也不能表現出來,隻因為他是丞相,而他是皇帝。
他不是睿言可以肆無忌憚的表達自己的感情,喜歡也好占有也罷,那個人是一國之主,將來天下一個人的君主。現在他還年輕隻是一個孩子的年紀,沒有人會要求他去做些什麼,無論他的什麼要求都是應該的可以的,可是他左塵不行,永遠都不行,他隻是一個臣子,他沒有資格去做一些事情。
“公子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逃避就能夠逃避的。”疏影那雙仿若能夠看透的眸子,講左塵的一切心思都變得無所遁形,看的左塵一陣心慌怎麼也不肯對是他的眼睛。
青色的衣服就像一張被精心編織起來的大網,繡的精致的清蓮化作一層層枷鎖,將他緊緊地禁錮在其間,束縛著他連呼吸都變得無比的艱難。
冷清的眼有些幹澀,左塵深深的呼吸了幾次,想要平複些什麼,最後卻全部的潰散成堤。
左塵及腰的長發就像被水打濕的墨,如瀑般的傾斜成一條優雅的弧度,低垂著頭眼瞼半合著,薄唇輕輕的開合了許久也不知道該如何的回答疏影這個過於尖銳的問題。
看見左塵的反應有些事情疏影就應經知道了清清楚楚的了,心裏泛起一陣苦澀,即使一開始就知道這一切將會發生,可是還是忍不住的想要聽他親口對自己說出來,想要讓自己真的......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