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馬見到我的表情很複雜,難以形容,除了發出赫赫的**聲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用手指了自己的喉嚨,我看見他脖子上冒出兩三根綠色的青筋,嗓子處卡著什麼東西,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不接電話隻發短信。
現在的狀況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事情的嚴重是超出我的想象,我有些焦急邊撥號碼邊問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堅持住,我馬上報警。”
河馬突然激動地向我爬過來,我害怕地往後躲,他見追不上我,就使勁擺手,還一拳一拳的用拳頭砸自己的喉嚨,隨後在地上身體扭曲的蜷縮成一團,艱難地吐出兩個相當嘶啞的字“不要。”
聽到他發出的聲音,我感覺我渾身都在發抖,就像是鈍刀在碎玻璃上摩擦地哀嚎。一方麵我擔心他的身體現狀,另一方麵我莫名的感到恐怖,什麼樣的遭遇能讓一個人便成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關鍵是他還不讓我報警。
電話裏傳來標準的男性普通話“喂,您好,這裏是車公廟警察局....”
我最終還是相信了他,掛掉了電話,他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頹廢的倒躺在地上,似乎剛才的動作耗完了他所有的力氣,他無力地伸出手示意我過去。
我內心本能的很抗拒,不僅是他樣子的可怕,更在於整件事情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但想到多年的好友因為我的任務而弄成現在這樣子,於心不忍,猶豫後,我雙腿哆嗦還是靠了過去。
等我走進之後,他緩慢地掀開衣服,指了指肚子,示意我看。
由於他側了下身子,在他眼神的注視下,我蹲了下去,身體不由自主地發抖,低頭瞥了眼,發現他的肚子奇怪的滾圓,像一個人皮做的氣球。
由於光線暗淡,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拿出手機照向他的肚子,又害怕又好奇的爬下去想看個清楚,然而映入眼簾的一幕足以讓我銘記一輩子。
河馬整個肚子裏麵都布滿了粗細不一如同蛇行走勢的青筋,如果非要形容的話,他就像是懷了孕,但懷的不是嬰兒,而是正在生長的樹莖。
我不可思議的回頭想問個明白,河馬卻突然奮力躍起將我壓在了身下,我感覺整個腰都快要壓斷了,他的肚子極其的堅硬,就跟鋼筋混泥土做成的沒什麼區別。
我大驚失色的轉過頭,餘光瞥見河馬右手從草叢裏抽出一塊板磚,沒有絲毫猶豫地拍在我的頭上。
我眼前一黑,還沒來得及感覺腦袋上的劇痛。
河馬又是一板磚,這下直接把我砸出了血,板磚都斷成了兩半。
我趴在地上,意識昏沉,頭顱仿佛裂開了般。
我是要死了嗎?為什麼你要殺我?
恍惚間,我感覺不到身體觸覺的存在,一動不動,唯一的就是眼睛還掙著,但視線已經越發模糊。
河馬也倒在一旁,我看見他哭了,淚流如注。
他抹掉臉上的淚水,側過頭看著我,眼神非常的難以形容,那是一種瀕臨崩潰的絕望和悔恨。
他開始劇烈抽搐的咳嗽,用手指伸進嘴裏摳出一口綠色的液體,他似乎順氣了許多,大口喘著氣,哽咽道:“對不起,我也不想牽連你,這都是命中注定。”
說完他眼神決絕的看著我。
眼前一陣黑影。
半塊板磚再一次拍在了我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