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天是怎麼回到房間,也不知道誰跟我說了什麼。
我滿腦子都是他的表情,他那沒有表情的表情。
果然,我隻是他手中一顆小小的棋子,隻有被安置的份,想要高喊自己的人權主義,他盡可以把你毀滅,連個子都不剩。
那日,我神情空洞地陪同魘和萘參加了本次元老的類似加冕的程序。
程序剛繼續到一半,魑剛好想要接過那個象征著權利的術杖的時候,有人從門外高呼著:“不能將元老之位給他!不能將元老之位……”
全場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魑卻依舊帶著笑。
元老問:“小兄弟,為何如此說?”
“他是西塵境的教主!他就是殺了師兄的人!”那人的頭發亂了,雙眼布滿了血絲,無比仇恨地盯著魑。
魑不怒反笑,“小兄弟有何證據?”
我的雙手緊緊抓著紅木高椅,我知道他們在演戲,而這出戲的報酬就是我。用我換取瀟林的元老之位。魘……也隻有你能夠做的出,也隻有如此笨拙的我才會心甘情願地任你擺布。可是在利用別人的感情的同時,你難道自己就不會痛嗎?
“哼!”那人鄙夷地瞪著他,“上次你殺了師兄後被我發現,你當時想要殺我滅口,幸好我當時機靈,逃入秘道,被我逃走。昨天你看見我又想殺我滅口,可沒想到你居然看上了元老的位置!假冒師兄來獲取參賽資格。我絕對不讓你稱心如意!”
當場的人聽了那人的理由,頓時信了大半,也明了魘為什麼打不過一個小輩的理由。
魑聽了那人的理由也沒有反駁,撕下貼在臉上的臉皮,露出一張絕美無比的臉,他的笑容讓人窒息。
“沒錯。我是殺了你師兄。”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將所有人驚醒。
魘緊緊地抿著唇,不發一聲。
“魘。怎麼樣?你想殺我嗎?”魑的話似流水般掠過人心,如芙蓉般嬌嫩。
“當年你背叛瀟林,今日你已獨立門派為何還謀取元老一職?”魘穩定自己的情緒,照著劇本上的戲演。
“隻是來看看大家而已。畢竟我和塵元老有過一段共同的經曆,來吊唁吊唁他也是應該的。”
“你這個叛徒,塵元老才不願意你來探望他!”眾人之中的人開始起哄。
頓時局勢一麵倒。
隻是一瞬,頓時大廳裏沒人敢再發出一聲,眼見著那名告密的人被魑穿透了心髒,臉上竟然還帶著茫然的表情,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眾人都忘記了,魑的功夫是擂台上比出來的,是比所有人都高。
魘此時站了出來:“魑,我敬重你是師哥。你不要在眾人麵前猖狂,這裏是瀟林,不是西塵境。”
“我當然知道。”魑看著魘道:“魘,當年你……”
還沒說完,魘的手指已經卡在魑的脖子上,“你再說一句試試。”冰冷的語氣不覺讓空氣下降了幾分。
魑絲毫沒有緊迫感,笑道:“何必那麼緊張呢?我不說就是了。”
魘不自覺地加緊了手中的力度。隻是一瞬,魑和魘的身影竟然消失在大廳裏。
他們都演的格外的逼真,我都分辨不出到底誰是假的了。
可卻絲毫沒有感覺了,可能戲看多了,也就麻木了。人生不就是一場戲嗎?該你出場的時候大紅的戲袍,退場的時候統統把一切卸下來,什麼都帶不走。
大廳裏的人在竊竊私語。
我無法再待下去。
獨自從大門走出去。
陽光很刺眼。
最後的結局是我從別人的談話間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