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魘和魑是最後一場比賽的,所以說,原本是魑當元老的,現在是魘當元老。另一位元老也因為心事已了,所以也就退隱了。現在魘的身份已經等於說是整個瀟林的教主了。
魘將一切關於瀟林的事務丟給一個心腹去做,自己帶著我和萘回府了。
一路上,我盡量避免和魘的接觸。根本見不到幾麵,即使是見到了,通常他問什麼我答什麼,不多說什麼。
就這樣過了幾日。終於回到了府邸。
府邸依舊如平日一樣寧靜,我卻無法回到平日的我。
一日,我正坐在房間裏發呆。
魘突然到了,似乎在門口躊躇了很久,然後推門而進,看到我之後又突然一愣,不知道想要說什麼。
欲言又止的表情,最終什麼也沒說,隻是說了一句:你自己照顧好自己罷。
聽到這句話。我突然很想笑。
明明是他自己把我送過去,然後還要假惺惺地跟我說要我照顧好我自己?
真的不明白,難道權勢在那些男人的眼力就這麼重要嗎?就值得付出自己的一切嗎?
隔天,懷著心事重重的我突然想走出房門走,走著走著竟然來到了長春澗。
心想著好久沒有進去過了,不知道變得怎麼樣了,於是便進去了。
這裏還是和以前一樣,瀑布還是瀑布,長春還是長春,木屋還是木屋。
魘到這裏的心情是怎麼樣的呢?似乎每次看他在這裏的時候他總是在笑,總是在傾訴自己的心事。
怎麼想著想著又扯到魘的身上去了?
不知不覺又跑到木屋後麵的那塊石頭,不知何時周圍竟然種了白色的長春。
我一時感慨,隻想在沉溺其中。
忽然一陣腳步聲響起。
我睜眼望去。
魘正向這裏走來。
我避也不是,躲也不是,隻好站在原地。
兩人在長春叢中沉默了很久。
終於我打破了沉默。
“呐……如果我不是我,你會……喜歡我麼?”
細長的指尖在月季上輕輕撥弄,含苞欲放的花骨朵被他硬撥開,露出嫩黃色的花蕊,花瓣紛紛落地。
“我隻是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他漆黑的雙目沒有一絲感情,我怔怔地望著他的眼眸。
突然笑自己的自作多情,自己看的那麼重的東西,其實對方隻想要自己幫他一個忙而已。
我了然,忽然一瞥看到那塊石頭的另一麵寫著的名字:伊琪。
我一下怔住了。
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人家寫的是他的妹妹,不是我。可是心底裏又有些自私的心理在作祟,自戀地把這個名字就當作是我的。
沉浸了幾秒,又醒悟過來。
“你愛的從來都隻有你妹妹而已。”我從來不知道我聲音的溫度可以到達如此冰涼的溫度,說到這裏似乎觸動我的心,我的聲音不覺帶了絲哏咽:“可是……你妹妹在心痛。”
說完這些我從他身邊經過走出了長春澗。
他愛的從來都隻有他妹妹而已。
他對我的好隻是因為這具肉體是他妹妹的,從來都不是因為我。
隔天。我被接出了王府。
從那天起,伊琪的心便已經死了,取而代之的隻是旁觀的心理,看著戲曲一首一首地上演,在旁嘲笑著他們的無知。隻是偶爾心裏還想起了他的話:這世間的人都有自己的欲望,為了自己的欲望他們可以出賣所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