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侍從見到叔豪便道:“三少爺,小的是李尚書府上的侍從,奉我家公子之命給公子帶個口訊。”
“哦,是李之祥啊。什麼口訊?”叔豪點頭道。李之祥是叔豪在官學時的同窗,他父親是中書院的尚書,在官學時他們幾個官宦子弟都混得比較熟悉,時常相邀出去遊玩。
侍從說道:“我家公子說,今晚戌時正刻在伯倫樓相聚,讓三公子準時出席。”
叔豪拿起扇子搖了幾下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你家公子就說我會準時到的。”
“是!”侍從隨著參將出了軍營。
仲雄看了看叔豪道:“你都已經十七歲了,玩心還那麼重啊?”
叔豪喝口茶,笑嗬嗬的說道:“在家無所事事,以前我們兄弟在一起下棋比試好不痛快,現在大哥一有時間就去陪未來嫂嫂說話,而二哥你呢?整天和想容一起打情罵俏的......”
“什麼打情罵俏啊?”被叔豪說中了,仲雄臉上掛不住立刻否認道:“我才沒有呢!”
叔豪笑嘻嘻的說道:“我管你有沒有呢,反正你和大哥都不太理我和四弟了,我們隻好自己找樂子啦!”
叔豪的話沒有錯,自從得知想容對伯英有意,後來卓瑄又進入孫家後仲雄的確時常陪伴著想容,而伯英也經常和卓瑄在一起,他們四兄弟在一塊兒的時間確實少了,也難怪兩個貪玩的弟弟要自尋樂趣去。“你和季傑玩歸玩,可千萬別染上那些官宦子弟的惡習啊!爹對你們的冀望可大著呢!”仲雄覺得出去玩樂不要緊,要緊的是不要染上紈絝子弟的惡習,於是他鄭重地囑咐叔豪道:“特別是季傑,他才不到十七歲,你這個做哥哥的要看緊他!”
“知道了。我們心裏有數的!”叔豪點頭說道。
吃完晚飯,叔豪就換了衣裝帶著自己的侍從明恩出了門往伯倫樓去了。
“三少爺,李公子叫我們去幹什麼?”明恩好奇的問道。
叔豪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想無非是又得了什麼新奇玩意兒要給我看看。”
說話間二人就來到了伯倫樓,他們幾個經常在此聚會,店小二都認識他們,一見到他就熱情地把他引到二樓的雅間兒。一進門就看見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坐在裏麵閑聊,他們都是叔豪在官學時的好友,他們一見到叔豪便站起來。
“你怎麼才來啊?”李之祥抱怨道:“我們都在此恭候多時了!”
叔豪看了看天色道:“你們不是說戌時正刻嗎?剛好啊,是你們早到了。”
“唉呀!不追究這個啦!快過來坐!”一個名叫黃應賢的仕家子弟說道。
“什麼事情啊?要遣人到軍營中找我?”叔豪坐了下來問道。
李之祥關上房門,笑嗬嗬的說道:“我好不容易訂到了溫柔鄉的位子,就是今晚的!我們這就去,如何?”
“溫柔鄉?”叔豪對這個帶著濃濃豔情的名字有些不屑也有些陌生,他皺了皺眉頭道:“什麼地方啊?”
明恩想了想道:“啊!小的知道!我曾經看到過!好像是一家......”他看了看叔豪道:“少爺,好像是煙花之地。”
叔豪看了看李之祥,道:“你去那裏訂位子幹什麼?這等齷齪之地不是你我去的場所!”他有些生氣的瞟了李之祥一眼。
黃應賢笑了笑道:“言仁兄先別生氣嘛!我們去不是為了眠花宿柳,因為聽說那裏新來了一位精通音律的女子,她的琴聲傷心處能讓聽者流淚、歡快處能讓人不禁起舞,我和之祥好奇就訂了位子,想聽聽那超凡的琴聲到底是怎麼個繞梁三日。”
“就為這個?”叔豪有些不相信。
“就是為了這個!”李之祥點頭道:“如果是另有目的我們也不會叫上言仁兄啊!你說是不是?”
聽起來倒也有道理,他們兩個素來知道孫家家訓甚嚴,如果是為了什麼苟且之事他們也不會來邀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