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應賢見叔豪有些心動,便繼續說道:“言仁兄在書院的時候就喜歡音律,連教授《樂》的老師也說你有天賦,這次去可要去大飽耳福了!之祥可是花了重金才訂到位子的!”
叔豪從小就喜歡音律,但是因為出生將門而不得深究。後來入官學後接受傳統的四書六藝的學習,這才在音律方麵得到了正統的學習,而且還深的老師的讚賞。後來離開官學,就很少接觸到音律,也隻是平日裏閑來無事彈撥數曲,現在聽聞有如此音律高超之人他自然有些心動了。他剛想答應,但轉念一想立刻警覺起來,“不對啊!現在正值國喪之期,有明文規定不得婚嫁也不得奏樂演戲,他們怎麼還這麼大膽在天子腳下公開奏樂呢?”
李之祥和黃應賢相視一笑,道:“言仁兄,你還真是天真啊!這明文是發給無知百姓們看的,至於上層的世族還不是熟視無睹?”
“就是!在國喪的前幾個月就要安守本分,朝廷也查得很嚴,接下來就略有鬆動了。”黃應賢說道:“我告訴你,在溫柔鄉出現的都是朝廷官宦子弟和一些大商賈,上頭知道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那些戲子、娼妓還有樂師們豈不是都要喝西北風?”
“可是......”叔豪還是有些猶豫,“這事若是讓我爹知道了可不得了!”
李之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你不說我們不說有誰知道?”他看了一眼明恩道:“明恩,你也不會說的哦?”
“我......”明恩看得出叔豪其實挺想去的,再加上他相信就算叔豪去了也完全是為了聽曲兒而去的,不會有其它的目的,於是他點了點頭道:“少爺,放心,我不會跟老爺、夫人還有大少爺、二少爺說的。如果三少爺想去就盡管去吧,反正您身正不怕影子斜,隻是去聽曲兒而已,又不是去......”對於有人去溫柔鄉的另外目的,明恩還真是有些說不出口。
之祥和應賢趁叔豪還在猶豫的當會兒一把拉著他就往溫柔鄉走去。來到溫柔鄉的大門口叔豪抬頭看去,富麗堂皇的裝飾和處處顯露出的煙花之意,讓初次來此的叔豪感到羞愧萬分,他低下頭生怕周遭的人認出自己。
“呦!三位公子來啦!可有訂座啊?”門口的龜奴笑臉相迎道。
李之祥拿出了門貼道:“當然啦!”說著把門貼交給了龜奴。
龜奴一看馬上讓身邊的一個侍女過來,吩咐道:“快帶李公子去訂下的位子。”
四人跟著侍女來到一張四方桌前坐下,侍女奉上了上好的酒菜之後就退下了。這時叔豪才看清楚溫柔鄉裏麵的陳設。這裏飄散著悠悠的女人脂粉香氣,廳堂裏的裝飾擺設雕梁畫鳳,毫不富貴!裏麵的女子個個濃妝豔抹,和來往的客人摟摟抱抱,豔詞淫語不斷的灌入耳中。叔豪心道:這裏不愧叫做“溫柔鄉”啊!男人到此若沒有非凡的定力還真難抵擋的住。在這種環境下叔豪很不自在,坐立不安的。
“李公子啊?”老鴇扭著腰就走了過來。“李公子怎麼才來啊?要知道我們這裏的位子可搶手了,您再晚來一步啊這座位可就要出讓給別人了。”
李之祥笑著說道:“你敢嗎?也不看看我們是什麼人?你得罪的起嗎?”
“得罪不起!”老鴇看了看黃應賢和孫叔豪道:“李公子啊,怎麼不介紹您的朋友呢?”
“這位是黃公子,他爹可是朝廷的大員哦!”李之祥笑著說道。
老鴇忙行了個萬福道:“黃公子,幸會幸會啊!”
李之祥又介紹道:“這位是孫公子,他是......”
“我家是行商的!”還不等之祥說完,叔豪就自己說道。他瞪了之祥一眼,示意他不要把他的身份透露出來。
之祥笑了笑,心領神會的說道:“孫公子是我的朋友,家裏的生意可大呢!”他四處看了看,問老鴇道:“咦?都這會兒了,眠玉姑娘怎麼還不出來撫琴呢?我們可都是衝著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