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頤?就是那位受到先帝推崇,曾經當過當今聖上老師的程大人?”伯英問道。
孫廷敬道:“沒錯,先前他在外省為官。皇上念其年紀大了,所以調回京師任京官。”孫廷敬吃了口菜道:“程大人學富五車,滿腹經綸,以後你們可要多多向他請教。”
兄弟四人互相看了看,仲雄道:“聽說有很多學子都想拜程大人為師呢!”
孫廷敬道:“我們雖然是習武之人,但聖哲們的理學也當熟悉。你們兄弟都是將門之子,學習武藝是本分,但為父也希望你們能多學點聖人之道,做到文武雙全。”
卓瑄說道:“我在家也常聽到程大人的盛名,也想聽聽他的講學,可是我始終是女兒身。”她轉向伯英道:“伯英,你可要認真聽,回來告訴我哦!”
伯英笑著點了點頭道:“嗯,我知道。”
見到伯英和卓瑄日漸熟悉,感情增進,孫廷敬和夫人林鳳嬌都露出了笑容。如若不是國喪,說不定他們現在已經能為孫家開枝散葉了呢。
“我已經送了拜貼去程府,說我們三天後會去拜訪。”孫廷敬看了看仲雄道:“這些日子樞密院比較忙,抽不開身。仲雄,你有空就去市集買些拜訪的禮物。”
仲雄點頭道:“哦,我知道了。”
“切記!不可買些金玉世俗之物,程大人是讀書人,不喜歡這些東西。”孫廷敬囑咐道。
“孩兒記下了。”
吃完晚飯,孫廷敬和夫人都各自做自己的事去了。四兄弟和卓瑄、想容一起坐在偏廳裏飲茶聊天。說起程頤的事情,大家就聊了起來。
卓瑄似乎很想去拜見一下這位理學家,她羨慕的說道:“你們就好了,能夠當麵得到程大人的教誨,可惜我身為女子不能前去。”
伯英安撫道:“你放心,我一定一字一句的銘記在心,回來原原本本的說給你聽。”
“是啊!嫂子!大哥記不住,還有我們呢!”季傑笑嗬嗬的說道。
“嫂嫂既然這麼想去,不如求求姨丈,讓你扮成書童跟在身後一起去。”想容突然冒出了這麼個辦法。
卓瑄微笑著搖了搖頭道:“這怎麼可以?女子就應當在家操持家事,女子無才便是德,我們讀書明理已應當感謝天恩了,哪裏還能喬裝出門呢?”
“就是!嫂嫂說的對啊!”叔豪附和著對想容說道:“誰像你啊!大大咧咧的,不用喬裝都是一副男兒樣!一點兒女人味都沒有!”
此言一出,眼看想容臉色就不好看,仲雄見他二人之間又要都醉了,於是忙說道:“叔豪你別胡說了,想容那是率直。”
雖然仲雄在他們之間還沒爆發之時就做起了和事老,可想容還是不依不饒。“你又知道什麼叫做女人味?你見過還是身受過?我看你這些日子隔三差五的就吃完飯就溜出去,肯定是去女人堆裏了!”
“你......你胡說!”叔豪顯然心虛起來。想容的無意之言恰巧說中了叔豪這些日子來的行蹤。雖然他隻是為了聽琴而去溫柔鄉的,但畢竟那裏是煙花之地,難以啟齒。現在被想容無意說中,他立刻警覺起來。
“好啦!好啦!你們總是鬥嘴!前世是冤家啊?”仲雄勸道。
叔豪心虛不想多嘴,於是嘟噥道:“也隻有二哥你才把她當成天上有地下無的寶貝呢!”
仲雄和想容互視一下,臉都紅了。“叔豪,你再說我也不幫你啦!”仲雄說道。
“和他客氣什麼?今天我這個表姐就要好好的教訓你!”想容說著就卷起袖子衝了過來。
叔豪忙躲到仲雄身後道:“啊呀!二哥救我!二哥救我!”
兩人就像孩子一樣圍著仲雄嬉鬧起來,在座的其他人都笑了起來。特別是伯英看到想容已經漸漸走出情感的困圈時,他心頭的一樁心事也慢慢的疏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