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兒的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裙裾被酒水浸泡,卻不敢挪個地方。
白子戚那毫無溫度的目光,如同看待死人般,從紫蘇兒的臉上滑落到百裏非羽的身上。
紫蘇兒不但身體發抖,整個靈魂都為之戰栗起來,她磕巴道:“主……主子……”
很顯然,藥倒百裏非羽的是白子戚。
白子戚淡淡道:“門外候著。”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好似四把尖刀插在了紫蘇兒的脖子上,令她驚恐不已。
紫蘇兒忙提溜起裙擺,連滾帶爬地跑到了門外,輕輕將門關上,垂首靜立,連頭都不敢抬。她心中十分惶恐不安,不知她與燕歸的話,被白子戚聽去多少。上次潘夫人大鬧“嬌紅倚綠閣”後,白子戚雖沒說什麼,但卻令她終日惶恐不安。她想不明白的是,白子戚心悅胡顏,自己若針對胡顏,離間了胡顏與曲南一的關係,對白子戚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他又為何不悅?
白子戚的心思,紫蘇兒從來捉摸不透。縱使她自認為跟在白子戚身邊多年,是最與眾不同的那一個,還是猜不透他所思所想。
屋內,白子戚將百裏非羽抱到床上,垂眸望了他片刻後,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拉住他的衣帶,輕輕拉開,一層層剝開他的衣袍,露出布滿青紫痕跡的胸膛,以及……小腹處那道疤。
疤痕不長,約兩指寬,看樣子是被匕首刺入腹部留下的。
看疤痕的樣子,此傷最起碼要有一年之久。然,白子戚十分清楚的記得,他綁了燕歸時,曾扒光了他的衣袍。彼時,燕歸全身上下毫無瑕疵,完美得好似一塊上好的美玉,晶瑩剔透,誘人撫摸;此時,美玉不但有了裂痕瑕疵,還被蹂躪得慘不忍睹。那布滿淤青的胸膛,偶爾有破皮的地方,已經滲血結痂。
白子戚輕歎一聲,幽幽地道了句:“可惜了。”
若胡顏聽見白子戚的歎息,定會目露狡黠、勾唇一笑。百裏非羽出現的當天,白子戚看向他的目光是如何炙熱,悉數落進胡顏的眼中,她若不做些什麼,怎對得起白子戚的一番心思?於是,下手重了些,也無可厚非。
白子戚伸手,在百裏非羽的淤青上輕輕撫摸,腦中又想起曲南一胸口的淤痕,對比了一下兩者的區別,臉上突然露出一個玩味的笑,暗道:阿顏,你刻意劃破燕歸的肌膚,定是防備我。
白子戚心情不錯,不再看燕歸,轉身走出房間,對站在門邊的紫蘇兒淡淡道:“亥時到白家尋我。”
紫蘇兒聞聽此言,竟仿佛被人點了穴道般,僵在當場,呆愣愣地望著白子戚離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她的身體才開始戰栗、都若篩糠,豆大的汗水,沿著額頭凝聚到鼻間,劈啪掉落。
不知過了多久,她竟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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