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哭作一團的狼狽女人,黎沫淡淡道,“我的好姐姐,你還不走啊,再不走我就要不客氣了哦。”
說完,就慢條斯理的拿起餐刀,朝孫雲溪射去——
孫雲溪睜大眼,看著急速而來的刀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躲避。
她隻能全身僵硬的呆立在原地,看著那鋸齒狀的刀刃,從她的耳際劃過去——
隻聽見“哐當”一聲,銀製的餐刀應聲落地。孫雲溪緊繃的心也終於鬆下來。
幸好,幸好她的臉沒事。她剛才差一點就要毀容了!
孫雲溪心有餘悸的捂著自己的臉。
緊繃以後的情緒,是排山倒海的怒意。
她開始破口大罵,“黎沫,你就是有爹生沒媽教的小野種。你的教養全都喂狗吃了。”
黎沫原本帶著淺笑的臉緩緩的衿冷下來。她冷聲道,“你再說一遍。”
“我說錯了嗎?你就是有爹生沒媽教。你媽那麼早就拋下你,不就是一點做人的道理都沒有教過你麼。”
黎沫的周身浮起一絲徹骨的寒。眸孔裏,漫上了一層明顯的殺意。
“恐怕你沒見過我真的沒教養的時候。今天你很幸運,讓你見識見識。”
說完,黎沫不再給孫雲溪閃躲的機會,直接把寧瑤瑤的餐刀射向孫雲溪最在意的臉蛋——
“啊——”孫雲溪嚇得尖聲大叫。她很孬種,連逃跑躲開的勇氣都沒有。
孫雲溪隻是驚恐的站在原地,兩腿不停打顫著。她想,她恐怕是真的要毀容了。
電光石火之間,孫雲溪被人卷入炙燙堅硬的懷抱裏。
熟悉的氣味,令人心安的體溫,令孫雲溪緊繃的心髒終於緩緩的鬆懈下來。
她抬起腦袋,淚眼朦朧的望著男人完美倨傲的下頜線條,忍不住縱聲的哭泣,“鬱哥哥,鬱哥哥你看啊!沫沫她……她要殺了我!”
曾鬱環著孫雲溪,目光晦暗的看著黎沫。後者沒有半點躲閃,視線泛冷的看著曾鬱。一瞬不瞬。
她的眼神裏,沒有心虛沒有怯懦。之後很幽冷的光,無形的把曾鬱劃分在她的世界之外。
他們之間,好像樹立起一道高牆。
她不願意走近。而他,想要靠近,卻始終不被給與機會。就好像,隻要他站在孫雲溪這一邊,他就永遠是她的敵人。他就永遠無法跨過她的楚河漢界。
曾鬱因為這樣的想法,被狠狠刺痛了一下。
明明,他親眼看到黎沫欺負了他最心愛的女人,他應該二話不說的狠狠教訓她一頓。
可是,看著她那一雙涇渭分明的眼,他竟然心慌的很。
已經沒辦法用正常的是非對錯去劃分他奇怪的行為了。
他竟然,一句責備的話都說不出口……
兩人無聲的對峙著。最終,是曾鬱先開口。
男人的嗓音低沉暗啞。嗓音裏帶著令人難以察覺的寵溺和淡淡的無奈。
曾鬱道,“黎沫,你不應該這樣,她是你姐姐。”
他的責備,已經很委婉了。
他的潛台詞是,她作為妹妹不應該這樣任性的欺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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