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管家心疼地看著把玩,沒有接過小豬,他定定地看向女孩,嘲諷地問道:“你賠,當不說這東西出自哪裏,就是隻要你賠五十兩銀子,你也賠得起嗎?”二管家說完轉向老孫,狠狠地剜一他一眼,說道:“倒是你,越老做事越不穩當了。”
“是是是,二管家教訓的是,是老孫沒看清楚,不該往您老那邊推。”老孫在一旁彎著腰附聲到。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沒站穩,我幾天沒睡好吃好了,那裏經得住一推,我幾天沒吃東西了,哪裏有得起五十兩銀子,但凡是有錢人,都是向你們這樣站著,誰會在這人市裏蹲著呢。”女孩邊說邊哭起了來,瘦弱的肩抽泣地一抖一抖的,顫若一隻冷風中的蝴蝶,“要不我給你幹活吧,隻要管飽就行,月錢給你抵債。”
聽女孩這樣一說,二管家愣了一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起女孩,隻見她十五、六歲左右,個頭嬌小,身材偏瘦,一身半舊的粉紅色衣裙,略顯俗氣,雖然長相平常,卻並不令人討厭,一張小臉在冬日的風中臉色更顯蒼白,隻是一雙眼睛十分明亮,含著淚珠讓人不禁可憐!
女孩子一哭,頓時引得大家注意,那些剛剛被買來的女子們感懷身世,也禁不住嚶嚶地小聲哭泣起來。
“哭喪著臉幹什麼,能被賣到聶家,可是你們的造化。”老孫對著剛買進的下人叱道。
二管家擺擺手,示意老孫安靜,他上下打量著女孩問道:“你是打算賣身為奴?”
“不是,不是,我是好人家的女兒,我哥是替人趕車的,前日我隨他來玩,一個老板讓我哥把他們剛買的家奴送家去,我顧著玩走散了,所以這幾天我都在這裏,不敢走遠了,我給你們打工,等我找到我哥,我哥會想辦法還你們錢的!”女孩連忙擺手,“我隻是想一邊打工還您錢,一邊找我哥!”說完紅著臉低下了頭,悄悄地用眼角打晾著二管家,小小心心地用嘟囔出一句,“我雖然很餓,但我吃得很少的。”
二管家忽然心下一驚,再次開口問道:“你哥是被何人叫走的?”
“是個黑胖子,說是開磚窯的,打算買幾個年青力壯的回去幹活。”。女孩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二管家。
聽到這裏,二管家心下了然:莫陽城出去一百裏地有座川東山,山裏盛產銅礦,隻是這銅礦不好挖,礦老板們又不願多出銀子,苦力難找,有些不法之人便打起了這坑蒙拐騙之術,隻是這拐人之事,川東山一帶大多知曉,聽這女孩好象不是本地口音,便著了人的道,這女孩的哥哥想來已被騙往山裏。
二管家此時溫和地看著女孩,語氣裏也多了一絲溫和:“你是哪裏人,叫什麼,怎麼會來到莫陽城?”
“我叫紫藤,我家祖籍安南省,太祖皇帝起兵時,我爺爺跟著大軍一路打到了京城,太祖皇帝登基後,我爺爺也解甲回了老家做點小買賣,我爺爺做的荷花餅可好吃了,好多人爭著買,爺爺還說多攢點錢,攢夠了就開家小酒館。”說到家人,女孩似乎暫時忘了自己現在和處境,自豪地說了起了。
“行了行了,說重點。”二管家皺了一下眉,打斷了女孩的嘮叨。
女孩趕緊收起了美好的回憶,喏喏地答到:“七年前安鑲王造反,我們一家準備逃去京城,可是到了京城死得隻有我和我哥了,京城日子不好淘,聽人說南越省氣候好,錢也好掙,所以哥帶了我準備去,沿路趕車掙點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