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櫻雪冷眼看著滕末黎,這個女孩或許可以在祖母麵前裝可憐,可是到了表姐這種私下,她要怎樣護得自己周全呢。
末黎抿了抿嘴:“表姐謬讚了,末黎自幼成長在鄉野間,自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各位姐妹多指點,不過這沒教養可是萬萬不敢當,末黎自小所知就是要尊敬師長,孝敬嫡母,關愛姊妹,所以,自從入府以來無不小心翼翼,不知哪裏得罪了表姐,要如此疾言淩色,害的末黎愧疚萬分。”
滕飛舞冷笑:“不過是個下賤丫頭生的女兒,也好意思與我們稱姊道妹?當真是不知羞恥!今日我便替伯父伯母清理門戶。”
滕末黎眼睛冷了兩分,下賤丫頭,在自己還是葉茜的時候,她們可曾這麼想過。不過是個普通士子的女兒,怎能與根深蒂固的世家子女抗衡。
末黎垂下眼睛:“末黎自知粗鄙,不過,清理門戶這種事,是當家主母的職責範圍,就算大夫人不願親自處罰,也有長姐代勞,不勞煩表姐越俎代庖。”
滕櫻雪笑了,一種毛骨悚然的笑,滕末黎四兩撥千斤,不過有一句話說對了,表姐的話是要替母親清理門戶像,這話本來沒什麼問題,但是當著滕永安這個控製欲極強的人說,還被滕末黎曲解成越俎代庖,滕飛舞當真是有勇無謀。
果不其然,滕永安柳眉一挑:“長姐心意永安不勝感激,不過這事還是要母親做主,長姐就莫要多事了。”
滕飛舞咬的牙齒都痛,一時無話可說,半晌呼出了一口氣:“永安提點的極是,是表姐的不對,末黎不會生表姐的氣吧?”
末黎皺了皺眉,黃鼠狼給雞拜年,肯定不安好心。
不過還是得點頭乖巧的應著:“表姐都是為了末黎好,末黎怎會不心中感激,哪來生氣一說。”
永安恢複了笑臉:“母親著人特意培育的蘭花昨兒開了,我們一起去河邊走走吧。”
滕飛舞咪咪笑:“大伯母有心,我們自然要去捧場。”
秋天的蘭花不稀奇,但是大夫人為了討老夫人喜歡,特意從南方大理一帶移植了花蕙蘭等稀奇品種。
被眾多墨蘭合抱在中間的水清色花蕙蘭,是大夫人弄來的蘭花裏最珍貴的一株,每天都要在溫室裏精心培養方能保持開放,珍稀昂貴,嬌豔欲滴,老夫人也異常喜愛,吩咐人好生照料,掉了個花瓣或是折了個花莖都會心疼萬分。
末黎轉了轉眼珠,突然知道了滕飛舞要做什麼。
滕飛舞身後的小丫頭突然走開,末黎看了一眼屋簷後的明月,明月跟上,滕飛舞挑了挑眉:“花蕙蘭這種珍稀的品種,也是老夫人最為心愛的,聽聞四妹妹很是得老夫人歡心,就替姐姐去照料一下罷,妹妹可不要拒絕姐姐哦。”
末黎淺淺的笑了笑:“好啊,那末黎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滕飛舞心裏冷笑,表麵還是笑的很柔和:“那謝謝末黎了,不過末黎千萬記得小心,稍有不慎那花蕙蘭就會有所損傷,咱們可都是賠不起的喲。”
末黎抿了抿嘴:“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