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菲見自己的行蹤已被發現,便從大樹後走了出來,望著前麵不遠處一身黑衣的慕容雪妮。雖然光線不太好,但是憑那聲音,馨菲就可以斷定是她,且那種口氣也隻有她能說得出。不過馨菲仍是有些心慌,這黑燈瞎火的,自己又不會武功,很難保證慕容雪妮不會對她怎樣。最主要的是她為了避嫌,那是一個隨從都沒帶,如今被慕容雪妮擺了一道,這實在不是預料中的事情。雖然有些擔心,可馨仍是擺著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姿態,慢慢向慕容雪妮靠近。
“姨娘真是好興致喜歡半夜三更的跑到這樹林裏賞月,不過既然來了司馬怎麼不來找菲兒,菲兒也好盡盡地主之誼啊。”馨菲一邊笑著一邊向慕容雪妮靠近,不時的拿眼瞟向那位頭魁。那小妞不知何時頭上多了一頂鬥笠,倒是把她那絕世的容顏給遮掩住了。這裏暫且不知道那頭魁是男是女,不過長得禍水妖孽的人,暫且把她歸為女人吧。
慕容雪妮很顯然的喜歡馨菲瞟向她身邊那位時的疑惑眼神,臉上的笑也燦爛了不少。目光直直的望向的望向馨菲,好似要把馨菲肚裏的花花腸子全部看穿一般。
“菲兒真是好孝順啊,不過姨娘更喜歡這麼見你,因為…”慕容雪妮話還沒說完,馨菲隻感覺頭重腳輕,眼皮也重的很,眨了幾下眼睛,甩了下頭,身體一晃,便直直的往後倒去。還好被身後的花落一把給接住了,馨菲瘦削嬌小的身體直直的躺在花落的身上。
“公主,接下來該怎麼辦?”花落麵無表情的望了懷裏的馨菲一眼,便向慕容雪妮詢問著,慕容雪妮嘴角向上揚起,一抹邪笑隨即便浮了上來。
“按原計劃行事。”花落望了懷裏早已經昏迷不醒的馨菲,便打橫把她抱起往林中的一處房子走去。
嵐清站在院中,忽然頭頂飛過一隻小白鴿,在嵐清的肩上停了下來。嵐清原本不想理它的,便用手去趕它,可任憑他怎麼趕,那小家夥愣是站在他的肩頭不肯走,嵐清無賴,便也隻好把它抓住,在它的腳上把小條展開來。開始還隻是隨意的一瞥,可當他看到他朝思暮想人兒的名字後,先是一怔,隨後便仰天放聲大笑。等笑夠了,再接著看了看後麵的內容。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手掌一運功,便把小紙條化成了灰燼。
婉兒站在遠處,突然聽見嵐清對著天空狂笑幾聲,覺得很是奇怪,要知道自從那次之後,嵐清是從來沒有笑過的。雖不知道他又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能讓嵐清由這種狀態直接變成仰天狂笑,一定不是簡單的事情。此事除了上官馨菲有這個能耐之外,其餘還真是找不到第二位了。
婉兒從遠處走了過來,站在嵐清的身邊,望著嵐清因剛才的事情還沒恢複的臉色,以及現在仍是微皺的眉頭,心裏的疑問一陣接過一陣。
“大人,出了什麼事情嗎?”嵐清望了望身旁的婉兒,居然向她露出一個燦爛到無比的笑容,這是婉兒以前從沒見過的,而後麵說的那句話,更是讓婉兒大跌眼鏡。
“婉兒,你今天很漂亮,你這樣的打扮真是很適合你。”嵐清一手撫了撫婉兒額前的秀發,溫柔的聲音自他的嘴中說出。婉兒先是一愣,很明顯,對於嵐清的這種說話的方式,她很是不習慣,隨即便是臉一紅,低下了頭。嵐清把婉兒的頭抬高了些,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吻,便徑直朝自己的書房奔去。婉兒愣在原地,望著今天如此反常的嵐清,百思不得其解。
當嵐清望到信上寫著馨菲兩個字時,心就咯噔了一下,但當看到後麵的文字時,興奮便是一下子占據了他的整個心靈。她沒有死,馨菲沒有死。當他知道馨菲墜崖的那刹那,他隻感覺自己整個就像被抽幹了一樣,呼吸也變得困難。大有隨著她跳下去的衝動,可是如今慕容雪妮的一封信,卻告知馨菲沒死,還好好的活著。那天在崖下,他發了瘋一般的找著馨菲。可找了一夜仍是活沒見到人,死沒見到屍,那次是他有生以來最絕望的一次。在崖底翻遍了一番之後,決定還是回家,既然什麼都沒有,那就說明她沒死,她一向吉人天相的。這些日子來,也沒敢去王府打聽她的消息,他怕,他怕那個消息被自己發現,怕自己接受不了。於是整日把自己冰封起來,讓自己光腳踩在雪地中,來滿足自己那渺小的希望。
今天慕容雪妮把這封信給他送了過來,雖然知道慕容雪妮肯定是有目的,但是嵐清也沒覺得什麼,畢竟活著就好,這封信帶給嵐清的是希望。嵐清走回書房,拿了一些必備的東西放身上之外,便是往慕容雪妮指定的小樹林走去。
一路陽光明媚,雖然隻是早春,但是嵐清卻仍覺得春天的氣息離自己越來越近。果真是應驗了那句老話,人逢喜事精神爽,如今看來確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