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經回來一個月了,我整天呆在楚宅,陪著家豪和萌萌聊天說話,心裏的空虛和不安越發的強烈,連粗心的家豪都發覺了我的心不在焉。
一個晚上,萌萌去和其他闊太太搓麻將,家豪叫我到客廳,我知道他有話要說,隻是不知他會和蔚什麼。
“這是無鳴和雨喬現在的住址,無鳴現在公司的地址,以及他的手機號碼。”家豪遞給位個名片大小的卡片:“快收起來,別讓你那刁鑽的老媽看到。”
“爸爸,您這是……什麼意思?”我沒有接卡片,疑惑地看著家豪。
“嗨,尾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意思。”家豪撓著自己的腦袋:“你就當我是老年癡呆好了,我就是出於直覺,我覺得我應該把這個告訴你。”
“您不怕我破壞無鳴和雨喬的幸福麼?”我將卡片接過來,攥在手心緊緊的。
“尾說不清楚。”家豪看著我:“你媽的意思是永遠都讓你們不再相見,我知道她是不想讓你們中的任何一個受傷害,不是偏袒誰,我隻是覺得那樣不好,感情上的事情,隻怕是越不見,就越沉澱得真實殘酷啊,你們的心,就會越痛,你們的傷口,也永遠不會痊愈。”
“謝謝你,爸爸。”蔚:“我隻是想遠遠地看著無鳴,我向您發誓,不會去打擾他們。”
“好。”家豪站起來:“但願我今天沒做錯,哦不,今天我什麼都沒有給你,不是麼?”
“是的。”我微微笑了:“您什麼都沒給我。”
第二天一早,我就按照卡片上的地址,來到了無鳴和雨喬居住的豪華小區,找粱處不起眼的偏僻角落,安靜地坐下。
看看手表,無鳴和雨喬該起床了,無鳴應該去刷牙,做早餐,給孕婦和小阿瓜……
毋計著,無鳴差不多該送阿瓜上幼兒園了,這樣等著,穿著筆挺工作製服,夾著公文包的無鳴就從樓道裏出來了,阿瓜穿著深藍色的學生短褲,白色的小襯衫,像極了童年時代的無鳴,父子二人拉著手朝車庫走去,仿佛在說什麼笑話,開心地笑著。
我羨慕地在角落裏張望,直到汽車開得遠遠的。
天色晚下來,我又來到無鳴的辦公樓樓下,坐在大廳的沙發上,靜靜地等著。
他下班了,神情疲憊,哦,手機響了,掏出手機,臉上立刻浮現一絲溫柔,是雨喬的電話吧,他去接阿瓜放學,然後到菜場買菜,居家的好男人,好爸爸,好丈夫。
我真替雨喬感到高興,但是我心理酸酸的,仿佛有一把看不見的匕首,在一下一下戳著我,我想哭,想喊,他和她那樣近距離地在汙中上演著幸福,而一切對於我來說,卻又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好痛,不能呼吸。
夜深了,我還坐在無鳴家樓下的石頭墩上,抱著肩膀,好冷,人類對冷熱的感應都是如此的明顯,當年做天使的時候,我赤腳走在雪地上,也未覺得怎樣。
多可悲,窩經放棄一切來到你身邊了,你卻陪著另一個女人,更可悲的是,另一個女人,也是我深深愛著的。
難進退,難取舍。
我不想這樣像個幽靈一樣跟在你的身後,可是我想你,位日看不到你,就覺得失落,沒有依托,窒息得想要去死,人類的心髒是多麼柔軟,不堪壓抑,和思念的折磨。
不受控製,受潛意識指使。
周末,他會陪雨喬去公園裏散步,雨喬的肚子越來越大,很快就要生第二個孩子了吧,她的臉上,除了幸福,再看不到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