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相視一眼,彎腰拉起錦繡,利索的把拶具套在錦繡纖細的十指之間。
“拉!”
含煙一聲令下,家仆用力扯住拶具兩邊的麻線,錦繡雖然耳鳴的聽不到周圍嗡嗡的聲音在說什麼,但是手指傳來的鑽心的疼讓她止不住尖叫了起來。
“啊!”
“再拉!”
“啊!!!!!!”
錦繡的尖叫刺痛了薑語素的心,她想掙脫起來,可是肩膀被家仆用力的摁壓著,她根本起不來身:“錦繡!含煙,你不要欺人太甚!”
含煙轉過頭一副無辜的表情對著薑語素慫了下肩膀,輕聲道:“娘娘,您要恨要怪就怪您不識抬舉,當初王爺讓您滾的時候您非要死賴在這裏,就應該想到有這麼一天!”
薑語素瞪住了眼睛,怪不得含煙可以如此囂張,原來真的是他在背後指使撐腰!
“啊!”緊跟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錦繡昏倒在地,十指間血肉模糊,讓一旁圍觀的家仆都忍不住轉過頭去不忍再看。
“錦繡!”薑語素的心咯噔了一下,心底冒出來的憤怒給了她無限的力量,用力掙脫開家仆的束縛,薑語素撲到已經昏厥的錦繡身邊,“錦繡,錦繡,你醒醒啊,錦繡,你不要嚇唬我,不要嚇唬我啊!”
薑語素的眼淚滴在錦繡的臉上,錦繡的眼皮動了一下,見錦繡還有動靜,薑語素立刻放心了,喃喃念道:“太好了,錦繡,我帶你找郎中。”
“站住。”含煙道,“錦繡偷東西,可是壞了王府裏的規矩,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被帶走。來人,把錦繡關到柴房,等王爺回來再另作處置。”
“你敢!”薑語素抱著錦繡怒喊,“錦繡如果再不接受治療,她會死的!你難道沒有一點的憐憫之心嗎?”
“珣王妃娘娘,王府裏的規矩是鐵打的,要是人人都仗著那麼一點毫無用處的憐憫之心,這府裏早就亂了套了。”含煙輕哼一聲,笑道,“既然娘娘愛仆情深,那就連珣王妃娘娘也一起請吧。”
“慢著。”
就在家仆拉起薑語素的時候,人群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含煙回頭一看,竟然是憐霜。
憐霜在人群後看了半晌,含煙雖然過分,但是教訓奴婢卻理所應當,更何況她並不清楚錦繡到底有沒有偷將軍的腰飾。可是,薑語素不一樣,她雖然不得王爺喜歡,但卻是名正言順的珣王妃,王爺雖然慣著含煙任由她欺負薑語素,可若王爺知道了含煙這樣膽大妄為膽敢責罰薑語素,恐怕以王爺的性格肯定不會放過含煙,她這是自作主張。
“呦,憐霜姐姐,今兒怎麼有空來西院走走了?”
“突然聽到叫喊聲,特意過來看看。”
“哦,妹妹在管教下人,就不勞姐姐費心了。”
“既然這樣,那妹妹是不是可以放過珣王妃呢?她是王妃,可不是下人。”
兩個人一人一句雖然言語間姐妹相稱好像很是客氣,但卻不然,眼明之人都看的出來這兩個人其實是在較勁。
憐霜是妾,又得王爺喜歡,含煙就算再霸道也知道分寸,她可以欺負不得寵的珣王妃,但是這位她還是少惹為妙。
兩個人相互看著,誰也不說話,最終,含煙還是敗下陣來。
“姐姐說的極是。可錦繡偷東西這件事,妹妹可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