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回家哭了個昏天暗地,可把她媽給給嚇壞了,破天荒的給她做了一身新衣服才把人給哄著。馮茹之後整個人都呆呆的,看著重男輕女的爸媽和整日裏躲懶的哥哥,她突然覺得自己嫁出去就好了,不管是誰,最起碼自己的工資放在自己手裏,那樣日子總能過好的。
這麼想著於是馮茹便不在想著蘇燦這裏了,畢竟人家是村長兒子看不上自己也是應該,都怪自己家裏窮,沒本事。爸爸常年生病,哥哥不上班,媽媽也是偏心的,她能好好活著就不錯了。
周翠翠是什麼人,她不是省油的燈,來到村裏觀察了許久,她就將主意打到村長兒子身上。畢竟自己也不小了,該說親了,總不能一個人一輩子吧。
平日裏她總是拉幫結派,送東西,送吃的,跟廠裏女工搞人緣,有幾個碎嘴的會幫她打聽消息,周翠翠挺得意的。聽說馮茹回家大哭了一場,這幾日有聽說訂親了,年底結婚,總算自己又少了一個障礙。
隻是周曉梅,周翠翠眯了眯眼睛,如臨大敵,最好她歇了心思,跟自己搶男人,她還嫩了點!不過是一個帶著孩子的寡婦,村長是不可能要這樣的兒媳婦的。
老太太今天早上做的還是玉米糊糊,窩窩頭,鹹菜。不過新下來的白菜炒了一盆算是添頭了。其實最近翠翠回來家裏多了一個人掙錢,鬆散了不少,加上隊裏還發了些糧食,可以隔三差五吃點好的,但是誰讓家裏孩子多,嫁娶置辦也需要很多錢的。
“奶,我不想喝糊糊,我想吃白饃饃。”咬了咬嘴唇,周偉還是嘀咕出聲來。
老太太夾了口鹹菜放在嘴裏砸吧:“啥的?又沒過年。”
“二叔家天天吃的。”周翠玉迫不及待的來了一句,她其實想說,他們家天天吃肉,每天都能聞著好香兒的味兒飄出來。
老太太抬起頭來問道:“哈?老二家哪有那麼多糧食,難道把那點兒工資全花了?。”
“奶,翠翠姐在咱們那邊兒就見過堂姐,那時候堂姐就有吃不完的糧食和票,買了不少好東西,估摸著是人榜上大款了。”周翠珠小聲道。
驚訝:“那為啥還回來,不是說快餓死了麼?。”
“哪能呀奶,估摸被人甩了,但是東西不少呀。當時她就在城裏的大雜院住著,院子裏的小孩餓的皮包骨頭,都是她給吃的,你知道給啥吃的,那可是白米白麵兒,還給人不買冰棒呢。”周翠翠說話了,還一臉羨慕。
“啥的,砍腦殼的,燒錢呢。我們那時候吃不飽,都快餓死了,要不然也不能把她妹妹賣了,感情就是這個白眼狼。”老太太想著那些難過的日子,心裏就是堵得慌,真是白疼了這個孫女一場,估摸她還記恨著當初那件事呢。
“是啊,那時候我們都吃麥草團子,我還有好幾天拉不下來屎粑粑,妹妹吃了觀音土,還是奶給掏了屁股蛋子。”周強也是十分委屈,沒想到自己那時候那麼落魄,那死丫頭居然還找男人,非得修理修理她。
“走,去老二家看看。”老太太心裏也極度不平衡,差點把假牙給咬壞。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大清早就往人家家裏趕,離井房不遠,沒幾步就到了。老大家的才發現,這老二弄了個院牆,看起來還像模像樣了,門也是新的。
“好像不在家。”李素玲敲了敲門,手都疼了,沒人應答。
“算了,我們自己開門吧。”看了看上麵的鎖,好像是自己上次給老二的舊鎖,鑰匙自己這裏還有一把備份的,老太太直接拿出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