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高中的畢業典禮上,沉寂的校園沸騰了。放眼過去,到處都是人群。歡聲笑語,一家幾口,享受著天倫之樂。
杜言笙穿著校服,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角落裏。她的爹地杜天澤還沒來,她也沒有打電話過去。也許他忘記了今天是自己的畢業典禮……
到處都是紮眼的親情,她看不懂,也不明白。隻能孤單的站著,任寂寞和寒冷籠罩著自己。
偶爾跑過來一個同學,拉著她去拍照,她都是淺笑著拒絕,說在等人。
直到拍照環節結束,杜天澤還是沒有出現。看來他真的忘記了,今天是他寶貝女兒的畢業典禮。
歡騰的校園,熱鬧的讓她無所自從。無論走到哪裏,都隻有影子作陪。
她很優秀,也很漂亮。學校公認的校花,追求者可以繞校園一圈。可是她誰都看不上,因為她不知道什麼是愛情。
突然間校園裏爆炸開了,大家都往一個方向跑去,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
百無聊賴的杜言笙看了過去,幾輛高級轎車,幾個西裝革履的人,似乎是有企業過來招聘。
可是,一切都和她沒什麼關係。
也許是無聊了,也許是不習慣大家都熱熱鬧鬧的,杜言笙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心想要不要打電話給杜天澤。
這時有人從外麵拍了她一下,心酸落寞瞬間煙消雲散,她以為杜天澤來了。欣喜的轉頭,發現隻是同學小美,眼底隨之虛空了。
“是你呀。”
收起手機,黯然淺笑。
“據說有一個事業有成的學長來了,現在是個大人物。大家都圍著看,你去不去?”
杜言笙搖搖頭,看了眼黑壓壓的人群,落寞的說著:“我在等人,不去了。”
小美踮起腳尖看了幾眼,歡快的說著:“那我就打聽一下,也許還能攀上點關係。”
說著衝著人群跑了過去,身影很快被淹沒了。
杜言笙安靜的看著,細長的眼角噙著絲苦澀。
年華不過十八,神情淡漠,絲毫不像這個年紀的人。
陽光有點刺眼,厚重的校服壓抑著呼吸。揉了下雙眼,環顧了眼四周。發現不遠處有片樹蔭,難得沒有被人占據。
很好,她至少有個可以安靜,舔舐傷口的地方了。
坐下抱著雙膝,靜靜的看著那頭的人頭湧動,不知感官。
聽到腳步聲在靠近,向來警覺的她扭過頭。一個男人,戴上帽子,帽簷壓低。看不清臉頰,唯看見他緩慢上揚的嘴角,還有那棱角分明的下巴。
忽然發覺男人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裏看過他……
男人穿著簡單的T恤和休閑褲,信步走來的樣子,似乎是在閑逛。
也許是有朋友親人畢業,他才會來這裏吧。杜言笙淡淡的想著。
但是她沒想到,男人卻在她麵前停住了腳步。雙手插著口袋,似笑非笑的看了她幾秒後,突然的清了清嗓子。
影子拉長,剛好落在她的身上。
她沒有抬頭,因為她不認識男人。也許他和那些追求者一樣,隻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力。
“你是Z大的?”
杜言笙點點頭,心想我穿著校服,還能是其他學校跑過來的?
男人若有所思的揉著眉頭,一路走來,額頭掛著汗水。不過看樣子,他心情不錯。也不在乎為她擋住陽光。
“我迷路了,你能指點一下嗎?”
杜言笙抬手指了兩個方向:“左邊是出口大門,右邊是教學樓。”
“哦。”想了一會兒。“為什麼你一個人?你的親人朋友呢?”
這個男人和自己套什麼近乎,他心裏在想什麼?!
“我在等人。”
“哦。”還是想了一會兒。“你要等的是誰,父母?親人?還是朋友?”
快速抬頭,盯著他,冷冷的說:“你的問題太多了。”
男人淺笑著挑了下眉頭,轉身看了眼校園,頗有感慨的說:“這裏也曾經是我夢想的學校,不過可惜——”
杜言笙緩緩起身,拍去身上的雜草,向另一邊走去。
她不喜歡別人的打擾,因為沒有她的允許,沒有人可以走進她的世界。而這個男人,一直在自說自話,一副和自己很熟的樣子。
沒走出去幾步,男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是杜言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