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鶴軒隻管悠閑地散著步,左相也不明白這皇上大半夜的在行宮裏走動到底要到什麼時候,隻能陪著。自古以來,這聖意最難揣測,想必這一路走來是讓自己多想想吧。
左相暗忖著的功夫,明鶴軒停下了步子,淡淡道,“你看到她穿的衣服了吧?”
一句話讓左相莫名其妙,醒悟過來後,忙道,“老臣隻是看個大概。”
“她說那是她們那個朝代穿的……”望著天邊蒼茫的夜色,明鶴軒聲音有些低沉,“方才她的話你也聽到了,她確實已經不是原來的蕭沅沅。現在她身中情毒,已經開始有了中毒的痕跡,太醫說最多有三個月的時間便會開始疼痛,到那時……”
一想到這要命的時間,明鶴軒便覺胸中一股憋悶,一陣顫抖。
左相沉默了,看來,這皇上對這位天外來的太後確實是動真格的了。但是,不能不說邪教這一招太毒,得圖卻得不到藥引,難道要孤注一擲,來個兩敗俱傷?
“朕為天子,難道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去?”明鶴軒眸色幽深,喉間一聲低不可聞的歎息,“更何況,她已經懷了龍胎......”
最後一句話著實讓左相驚嚇了一跳,愕然道,“皇上,這,這可是真的?”
這真是逆天了!蕭太後居然懷了皇上的龍種?就算她不是原來的太後,可容顏未改,說不是誰信呢!
“她自己還不知道,”明鶴軒負手而立,望著天邊的月色微微有些出神,“方才你也該聽到,她不入朕的後宮,不想與後宮嬪妃爭寵,因此一門心思想離開朕,她現在若是真離開了,隻怕會死得更快……”
雖然左相還沒有來得及消化這太後懷有龍胎的事,但不得不承認,明鶴軒說的是實話。拋卻蕭太後已然中毒這事,就算她能離開皇宮,隻怕身負秘密的她會如了一心尋找她的邪教的意。邪教已然有真圖在手,隻要抓到她,解圖就在眼前。一旦沒有了利用價值,這個太後的命運那就不好說了。
到底是伴駕多年,左相很快明白了明鶴軒的心思——想留住蕭太後,無奈蕭太後不願意,又生怕她逃跑,正無計可施。
弄明白的同時左相心裏暗暗驚訝,一方麵自然是這個太後的與眾不同,再就是驚訝皇上對太後居然動了這麼大的心思。
左相思索了一會,小心道,“何不告訴太後實情?或許為龍胎著想,太後會安心留在皇宮……”
明鶴軒轉身,眸色複雜,“朕也曾想過,但此龍胎能存活多久,朕都不得知。她若是知道了,中途有個差池,她身體不但要受連累,這喪子之痛她如何能承受得了?而朕,也......”
後麵明鶴軒沒有說下去。
夜色已深,秋意瑟瑟。涼風吹過,衣袂飛揚,若不是這煩心事,當真得好好享受這深夜的靜謐。
左相自然也聽出了明鶴軒話裏的憂傷,到時真若是一屍兩命,對皇上才是極大的打擊呢。
“皇上,這毒目前雖然不可解,但臣有一計可以讓太後安心呆在宮中,不至於皇上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