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琪琪皺眉,“翠兒,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翠兒連連搖頭,“太後,奴婢該死……”
自己瑣事纏身,蕭琪琪也就懶得去過問翠兒的事情,她從榻上起來,伸了個懶腰後突然發現自己根本是無事可幹。目光無聊地在屋內逡巡了一圈,床榻一角露出個口袋,那是她從宮裏出來時帶的全副武當,以備逃走之用的。可是,現在看來,逃走,那隻是個美麗的幻想而已。
蕭琪琪苦笑一聲,先不說逃出去有多難了,這皇帝壓根不想放你出去,就是說你真有能耐逃出去了,誰知道前麵是刀山還是火坑呢,自己留在宮裏至少這皇帝無害,這真出去了,你還指望一個曾經對你下毒手打傷的男人在用完你後不殺人滅口毀屍滅跡嗎?
這麼一想,蕭琪琪悲觀之餘又稍微想開了,反正橫豎都一死,說不定早出宮死得更早,不說還有三個月嗎?我先耗著吧。
蕭琪琪糾結萬分的同時,明鶴軒已經邁著輕快的步子向這裏出發了。就連一旁侍候的李公公都看出了,這皇上的心情,不消說,好得很。
明鶴軒回味著方才左相看到蕭琪琪的手筆的時候那瞠目的神情,不禁內心有些得意。自然,左相也讚同了他的觀點,這個天外來的蕭太後,果然不是凡人。還有什麼比自己喜歡的女人得到外人的誇讚更能讓一個男人自豪的呢?
這是其一,還有一點,便是早上離開時蕭琪琪看著他欲言又止,卻是囑咐他早些回來的話。腦海裏隻要回想起這些話,加上當時蕭琪琪那留戀不舍的姿態,那純真的小眼神,明鶴軒就覺得這心裏,猶如一汪春水被攪動,漣漪陣陣,柔軟的一塌糊塗,險些飄起來的感覺。還有什麼比讓自己喜歡的女人時刻牽掛著更讓一個男人動心的呢?
明鶴軒步子加快,李公公有些吃不消,這皇上今日雖是思慮沉沉,卻是健步如飛,他都有點快跟不上了。
當明鶴軒來到行宮蕭琪琪的住處的時候,卻遠遠聽見院內佳人正吐得死去活來。
他心裏一緊,快步進入院內,見蕭琪琪正扶牆漱口,翠兒則在一邊滿頭大汗地侍候著,“太後,哎呀,這可怎麼是好?”
蕭琪琪虛弱地直起腰,擺擺手,“沒事了,估計是胃病……或許是換季,這腸胃不適應吧。”
翠兒簡直是要哭出來了,這太後也太後知後覺了,若不是皇上封口不讓告訴太後,她倒真想告訴太後,您這可不是有什麼病,您這是有龍胎了。
蕭琪琪轉身的同時看到了身後數步之遙的明鶴軒,微微一怔後勉力一笑,“不好意思,明皇上,失態了。”
明鶴軒站在原地,負手而立,薄唇微抿,漆黑的眼底凝眸於蕭琪琪略顯蒼白的臉龐,片刻,淡然道,“進屋吧。”
盯著明鶴軒淡紫色錦袍的背影,蕭琪琪微微一愣,看了看翠兒,翠兒也有些不明所以,怎麼,太後都吐成這樣了,皇上怎麼沒有一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