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並不是一個喜歡將自己的感情都表露在外的人。
那樣深的感情,並非是說能夠放下便是能夠放下的,冷寂微微的皺眉,並非喜歡許奕這樣評價陸七夕,即便是陸七夕選擇的人並非是自己。
“陸七夕,是本王放在心上的女子。”冷寂道,擰著眉頭,陸七夕說的是她並非是陸七夕,而是天香,是重新活過來的天香,那時候的天香是喜歡著冷鏡的,這些冷寂都能夠想明白,隻是冷寂無法忘卻的是,既然陸七夕心裏麵心心所屬的人是冷鏡,那當初又何必在那裏跟著他呢。
想到陸七夕走的那一日,那決絕的背影。
冷寂至今不敢忘記,一年了,便是一麵也未曾去見到過。
“王爺,你便是將陸七夕放在心上又如何,可是陸七夕的心裏麵有過王爺嗎?”許奕是為冷寂覺得不值得,冷寂是一字並肩王啊,多的是人將冷寂捧在手心裏麵,生怕磕著碰著了,但是陸七夕卻是覺得傷人傷的不夠深似的。
可是這些傷口也就隻是許奕才能夠看得見的。
“這些本王不曾想過,隻是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便不要再去提了,我同陸七夕便是有緣無分了,此次去了善廷,本王便不會再回帝都,大楚如今一切都安穩,我離開帝都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去了善廷,便是會清淨許多的吧。”冷寂想了想,道,“那時候本王也就真的同陸七夕無任何關係了。”
說著話,許奕可是不信,多少次機會冷寂都能夠放手不管陸七夕,但是冷寂並沒有不管不是嗎?反倒是將陸七夕放在了自己的心尖尖上麵去了。這兩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緣無分,許奕還真的說不上來。
隻能夠勸告冷寂,“王爺,既然如此便都忘記了吧,這次去善廷也就是一個好機會,她是皇上的妃嬪了不再是以前的那個陸七夕了。”
許奕是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冷寂這個事實,好似一顆冰雹砸在了冷寂的頭頂上麵,讓冷寂不得不清醒過來麵對自己眼前的這些現實,逼得冷寂也不得不去麵對這些現實,原本還殘留著一些美夢便是如此便生生的被炸開了。
冷寂的腦袋裏麵隻覺得嗡鳴作響,如何都不願意將自己拔出來,陷得越來越深,就在自己不知不覺中,那些東西已經漸漸地深入骨髓去了,不見也不能忘,一日不見,思之如狂,便是好似侵入了肺腑一般,根本就無法得到任何的解脫。冷寂也想尋個好的法子,想了想便作罷,道,“這件事情本王有定奪的,你就安心吧。”
許奕也不好再說什麼,雖然冷寂待自己如親兄弟。
可是,畢竟名義上麵,還是冷寂的下手,這樣問下去也是屬於不妥的。便是歎了口氣,而冷寂便是聽見了許奕的腳步聲音越走越遠,在那河邊 站了片刻,想著陸七夕說過得話,她說她出生在善廷的,想要同他看看,到底自己出生的地方是個什麼樣子的。
善廷是個美好的地方。
那時候陸七夕說的話,做的事情,冷寂都還記得。如今回首前塵,往事便是紛紛而來了,好似藤蔓似的,纏繞著陸七夕,根本就無法讓冷寂得到一絲一毫的解脫,隻覺得那些藤蔓將自己纏繞的越來越緊,想要忘記便是要從自己爹身上割下一塊肉那樣的難。
而冷寂是堂堂的戰神,驍勇善戰,在戰場上麵便是創造出了無數的神話,讓敵人聞風喪膽,有冷寂鎮守著邊關大楚自然是安寧的,不知不覺的卻是到了邊關已經有些時日,帝都裏麵倒是春和景明,隻是邊關處卻還是冷風暗度,風刮著人的臉上,隻覺得好似刀子掃過一般。
這些日子冷寂在算著,而宮裏麵的那位也是在算著的,陸七夕什麼不好,倒是身子極好,也是冷鏡給她吃的東西太多,成天裏麵各種藥送過來,就是陸七夕的身子不好也是不行的,每日裏麵但凡是下雨,陸七夕都是在雨裏麵站著的,渾身冷的似塊冰,渾身上下都是濕噠噠的,臉色蒼白連著一些血色都是沒有的,沒有下雨的時候便是赤腳在窗戶邊站著的,想著法子來折騰自己。
陸七夕倒是覺得無妨,身體雖然受點苦,可是總是有些盼頭的,隻是流栗看著是覺得緊張,隻覺得陸七夕是根本不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弱女子,也是急著再說道,“娘娘,你這是何必呢?你這麼折騰著自己做什麼。”
陸七夕也是發了狠,愣是沒有吃冷鏡送過來的東西,她倒是想要看看若是不吃這些東西,又會是什麼樣子的結果,便是賭了氣,咬著銀牙道,“你別管就是了,我自有我自己的想法。”陸七夕說,光著腳便是赤裸著小腿站在了那窗戶邊,冷的渾身都在發抖。
連著幾日,陸七夕終於是忍不住的倒下來了。陸七夕第二日尚未醒過來,隻覺得自己的頭暈腦脹的厲害,好似這身子酸軟的都不是自己的一樣了,而陸七夕隱約的是聽見了流栗在叫著自己,叫了兩聲之後這就匆匆出去了,不過一會兒便來了一群太醫,這些個庸醫來的倒是挺快,跟個狗崽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