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配合這個愚蠢的名字,艾迪還需要個麵孔“愚蠢”的人。
我的多數朋友都說我的麵孔完全符合這個需求。那時我很謙虛。但還是另找了另一個更合適的人選。
這個人選的名字叫迪克·麥克道格,是布盧爾──巴德斯特地區有名的“髒迪克”。
迪克很瘦,滿口沒有一顆牙,身上永遠是油膩膩的,滿臉都是胡茬,長著一對大耳朵和歪鼻子,是喝醉了的叫花子的原型。他們讓他住在商店的地下室,在他不喝酒時,必須負責鏟平人行道上的不平,給爐子添加燃料。
他的那張臉是所有媽媽的惡夢。所以,我讓攝影師給他拍了一張咧嘴笑的照片,然後,把它放大,掛在門上麵,上麵還有解說詞:
“誠實艾迪歡迎您!”
很多年來,多數人都認為“髒迪克”就是誠實艾迪。
實際上,隨著他名聲越來越響,他自己也相信他就是誠實艾迪。當酒館裏有陌生人給他買啤酒,或人們停下來跟他握手時,他從不否認他是艾迪。甚至警察都認為他是艾迪。無論什麼時候,由於喝醉或擾亂治安被警察抓時,警察總是在半夜給艾迪的媽媽打電話,告訴她:“曼衛什媽媽,你兒子在這裏。”而她也總是去西部醫院或紳士監獄把他拖回地下室的床上。
在聖誕節,艾迪總是讓他裝扮成聖誕老人。
他總是在店裏蹣跚地走並喊著:“嗬、嗬、嗬。”
但有一年,他穿著聖誕老人服裝搖搖晃晃地走出店門,並站在布盧爾和巴得斯特街中央指揮起電車來。那是他最後一次扮演聖誕老人。第二年,艾迪雇了一個曾是罪犯的人扮演這個角色。
但“髒迪克”的照片還掛在店門口,直到好多年。在艾迪的第一家餐館──艾迪倉庫烤牛肉館開業時,他又把他的照片掛在入口外麵──直到耶爾讓他把它取下來。他說:“照片倒了顧客的胃口。”
艾迪不情願地摘下了照片,因為他總是喜歡這個老家夥。
但那時,迪克已經死了。所以,他不會咒罵我把真正的誠實艾迪的照片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