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
隨著高晨的問題,白露的思緒又陷入了那個讓她傷心絕望的日子…。
她同父異母的哥哥結婚。為了為第10位患有肝癌的孤兒寶寶籌備“愛心孤兒基金”的畫展白露正坐在房子裏畫畫。父親說隻要白露在他哥哥的婚宴上答應一件事情就給她的畫展幫忙,拉攏商界的人來畫展買畫。為了能夠幫助那些孤兒,白露答應了父親的條件。可是誰會想到…。父親所謂的條件是讓他嫁給牧晨風。
當她得知真相後她傷心極了。
她一生下來就是一個隻有母親沒有父親的孩子。小的時候,每次看到別的孩子爬在父親懷裏撒嬌的時間她就會拉著母親的手“媽媽,小露也要爸爸”
那個時間的她很傻,傻到以為父親就像是幾毛錢的棉花糖。隻要母親點頭,她就會和別的小朋友一樣會有爸爸。
但母親沒有點頭,母親指著天上的飛機告訴她“露露聽話,父親啊,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隻要露露聽話,父親就會回來找露露”
母親每次說完話以後都會背著她流淚。
她很天真。天真到將母親所說的話都信以為真。為了能夠見到父親,她聽所有人的話。聽母親的,聽老師的,聽幼兒園所有小朋友的話幫那些小朋友做作業,做衛生。不管是任何人,不管是什麼話,她都聽。因為,她要和別的小朋友一樣,需要一位可以抱著她讓她撒嬌的父親。
直到她慢慢長大,直到她在13歲的那一年母親因為一場車禍去世…。一個高傲自大的男人才帶著父親的稱謂出現在了她的麵前。他問“你叫什麼名字”
她回答“趙露”
她是跟著母親的姓。
那個高傲自大的男人說“以後,你就叫白露。明天我就派人帶著你到派出所辦理戶口登記”
從那以後,她便叫做白露。住進了豪華的別墅,有數不清的下人和管家稱她為小姐。可是,她並不開心。因為她等來的不是一位能夠抱著她讓她在懷裏撒嬌的父親。
她在那囚籠一樣的白家一待就是10年。10年以來,她的日子平淡無奇。上學,畫畫,幫助一些需要她幫助的孤兒。
隻有這樣,她才能夠在那華麗堂皇的生活中感覺到生命的真實。她想,就這樣平淡的過著。等遇見屬於自己的愛情後她就會跟著自己喜歡的人離開白家。她喜歡的人應該是像她一樣熱愛畫畫的人。然後,像武俠小說中的那樣,她和她的愛人一起拋棄世俗,浪跡天涯,用他們的愛,用他們的生命畫出許多許多的畫。
可是,就連如此簡單的生活他們也要剝奪。剝奪她的愛情,讓她以商家籌碼的作用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男人。她要反抗。她再也不要像自己死去的母親那樣逆來順受。
那一天,她向自己所謂的父親開戰。那一天,她傷心死了。她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冰冷無情。跑出別墅後她不知道該去哪裏。她隻想遠離這裏,離那棟別墅越遠越好。她奮力向前奔跑。裙角把她絆倒擦破了胳膊,但她一點都感覺不到痛。爬起來繼續向前奔跑。出租車司機把車開到她身後問她“小姐,你要去哪裏”
她拉開車門鑽進去後哽咽著聲音說“師傅,你一直往前邊走,走的越遠越好”
一看就知道是和男朋友吵了架。這些個女子的錢最好賺。出租車司機立馬掛個高檔向前方奔去。可當出租車司機發現這個女孩子沒有一毛錢支付他出租車費的時間他氣的怒不可遏。對那個女子大聲吼叫“什麼,沒錢。沒錢你也敢坐車。你要是不把錢給我,我就把你送公安局”
原來,這世間的人都是如此的絕情。當他們發現你已經沒有什麼價值後,他們都會對你這般冷酷無情。白露的心死了。一個心死之人,還有什麼怕與不怕。她像一個瘋子一樣對出租車司機傻笑“嗬嗬…。好吧…。好吧…。”
“你!”出租車司機氣的結巴“你…。這個女瘋子…。”拉開車門後將她一把從出租車裏麵推了出去。
外麵下著暴雨。白茫茫的雨海中她分不清方向,不知道該去哪裏。她仍舊奮力向前奔跑。無數次跌倒,無數次爬起來,胳膊和腿子上擦破了無數道傷口。直到她渾身沒有力氣的時間她才蹲在牆角處,在冰冷的世界中,在狂風暴雨中任由自生自滅。
就在她覺得離死亡距離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朦朧的視線中看到了那張溫柔的臉龐——高晨!
不知不覺中,白露已將自己的身世對高晨情不由衷地道了一遍。當她說完後淚水早已順著眼角蔓延,頭發下麵的枕頭被淚水打濕。
高晨自然也沒有想到白露會有這樣曲折的人生。白露的每一句話說的都讓高晨覺得很揪心揪肺,惆悵不已,為白露感到心痛。
房間內在白露自述完自己的身世後又陷入了沉靜。月光從窗戶內飛瀉進來,靜靜的柔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