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賽一場。”蒼井優跨坐在機車上,以陳述的語氣向黑木拓石說道。她說話的時候,下巴微微抬起,特別驕傲的樣子。可配著她如染缸一樣的獅子頭,總讓黑木拓石聯想起亂生一氣卻偏偏生機勃勃的仙人掌。

“不了,我累了。”他亦坐在機車座椅上盲從口袋裏抽出一支煙,點上,前傾身體倚著車頭。

“那……”蒼井優有些不滿的皺皺眉,但並未勉強。

“走了。”不待蒼井優說完,黑木拓石突然發動機車,快速駛離,徒留一句淡淡的道別被拉扯成扭曲的線條。

“靠!這叫累了?!”蒼井優摸一摸口袋——她心情煩悶的時候總習慣抽支煙——但發現已是空空如也。

今天上午因是否上學的問題,她和蒼井淺岱吵了一架——其實是冷戰更形象一點——蒼井優已經消耗完了手上的庫存。

“靠!”咬牙切齒地憋了半天,還是吐出了這個詞。

蒼井優發誓,她真的不愛暴粗口。

“破車!”毛利真一站起身——因為蹲著修理機車的時間過長而有些暈眩——似發泄心中的不爽,他抬起腳,狠狠踢向車身……

“啊……”熟料重心不穩,毛利真一的身體向後傾斜,轉而撞上了另一個未看路的少年。

“唉呦。”容貌俊秀的白發少年揉著被撞痛的肩膀,看向毛利真一。

“看什麼?!”毛利真一的左腳腳踝似乎扭到了,疼得齜牙咧嘴。他怒氣衝衝地拽起白發少年的衣領,“是你小子剛才撞我的?!”

白發少年略有怒意地看著毛利真一。他實在很想和這人闡述一下力與力的反作用力,但明顯這家夥知不知道牛頓都不一定。

白發少年拉開毛利真一的手:“抱歉,撞到你了。”

毛利真一眯起眼:“你說什麼?我沒聽見哎~”

白發少年皺了皺眉。

“雅治。”一把清朗的嗓音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冷凝氣氛。紫發的清秀少年走到兩人之間,隱隱擋在了白發少年緊握成拳的手前。

“哦?一夥的?”毛利真一輕蔑地笑笑,極度囂張地打量著紫發少年:“長得真像挨揍的。”

“你說什麼?!”白發少年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就連原本有息事寧人之態的紫發少年臉上也隱隱不快。

“嘟~嘟~嘟嘟……”一陣機車鳴笛歡快地響起。

“吵什麼吵!……”毛利真一轉過頭,不爽地衝對方一吼,卻在看清來人後,一下頹敗了姿態。

停在街邊的銀白機車上,暴走族裝束的少女笑嘻嘻地看向毛利真一。她隨手撥了撥自己的獅子頭,又按了下喇叭。

“你是在嫌我吵嗎,真一小弟?”少女露出一排整齊的門牙。她那笑容,怎麼都與善良真誠聯係不上。

“大、大姐大……”毛利真一看著蒼井優跳下機車向自己走來,緊張地手足無措。

蒼井優並沒有多為難他。她側首超毛利真一的機車努努嘴:“你老婆罷工了?”

“都快爬牆了。”毛利真一見蒼井優並沒有糾纏於前,也立刻換了副哀怨的神色,“大姐大,你幫我看看吧……”

“嗯。”蒼井優蹲下身,隨手在機車的發動機四周撥弄了幾下。她站起身,走到毛利身旁,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老婆一定會過勞死。”

毛利真一一聽蒼井優的話,便知沒問題了。他當下就顧不得身旁兩人,轉向自己的愛車走去。

蒼井優轉而看向已欲離去的兩人。她繞過較近的紫發少年,走到白發少年旁:“方才我大概都看見了,是毛利那小子太囂張。”她微微一笑,唇邊兩顆虎牙隱約可見,“喂,下次還是別太衝動的好。”她抬起左手拍了拍白發少年的肩膀,走人。

“真一小弟,今天拓石跑了,便宜你陪我賽車了。”

“啊?!”

“啊什麼啊,這是你的榮幸!”蒼井優非常順手地一掌拍上毛利真一的腦袋。

“……是。”

“她便是那個蒼井優?”白發少年看著疾馳而去的背影,似自言自語地問道。

“應該是吧。”紫發少年淡然回答,“雅治,你今天的衣服特別多姿啊。”他的語氣分明有一絲笑意。

“什麼啊,多姿的,應該是她的頭發……”白發少年不解道。他順著紫發少年的視線看上自己肩膀——赫然一攤手印形狀的油汙。

“雅治,你隻是一下。那小子可挨了兩下。”紫發少年微笑著補充,“你還是占便宜的。”

“……靠之!”吸氣吐氣吸氣吐氣,白發少年還是沒有忍住地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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