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愛(1 / 1)

永恒的愛

世間的愛有多種,往往對親人的愛最難忘懷,真愛在於心靈的深度感悟,並非過眼雲煙那樣瞬間即逝。於眾多同窗學友中,互相選擇了對方與之相伴一生,總能真實地記錄我們的心路曆程。親情能長久擁有固然最好,但失去親人再回憶往事,也不能不是一種珍貴。

老伴敦堉離開我們十餘年了,我時時感到他仍然生活在我們當中。他親切的話語,執著地堅持己見的個性,縝密的思維,對工程實際問題的喜愛和鑽研,無時不在激勵著我們去直麵人生中的困境而努力向前。

敦堉與我青少年時期分別就讀於辦學思想、培育模式完全相同的重慶南開中學和自貢蜀光中學。上世紀50年代初,當我們考入重慶大學後才明白我們是南開旗幟下的異地校友。為此,我們曾稚氣地對比兩個學校的異同,當發現除校園環境的布局略有差別外,每幢建築物的結構、材料、式樣都大同小異。極為寶貴的是,我們共同擁有“允公允能,日新月異”的南開精神,推動著我們隨著時代前進,自強不息。

在重慶大學四載同窗共讀中,我們懷著共同理想,喜歡理工科,特別注重做實事而不喜歡空談。大學畢業三年後,互相經過很深地了解,我們才結婚成家,完成終身大事。

由於工作關係,我們這個家一直分居兩地長達十餘年之久。今天看來,這種使人無法理喻的地域阻隔給生活、工作帶來了諸多不便。我們的女兒們從小就在成渝路上坐火車,有時住在奶奶家;有時又住外婆家,我們微薄的工資收入一部分就花在了路途上。但這些都沒有影響我們心靈的距離與摯愛的程度,我們一生誌同道合,互勉互慰,相濡以沫。即使在遭遇逆境時都能堅韌地咽下各自的委屈和痛苦,共負一軛地為國家、事業、家庭無私奉獻。我們的家庭是世間千千萬萬個美滿幸福家庭之一。

敦堉在世的時候,我於上世紀80年代初期以訪問學者的身份赴美進修,他在此岸留守家園。做工程師的同時,他為大女兒找到工作,耐心地督促二女兒的功課,使其順利考入重慶一中。至今我還保留著大洋兩岸飛鴻百餘封,見證了那一時期我們家庭互勉互慰的溫馨。我返國以後忙於開新課、指導研究生,敦堉擔任研究所所長的同時,又指導二女兒應試出國英語。天如人願,二女兒經過各一次考試就取得了TOEFL和GRE兩門好成績,順利赴美攻讀碩士學位。敦堉在總工程師任上按規定年齡退休,退休後又將患過敏性支氣管炎病不能上幼兒園的外孫晨舸接來家中精心照顧,為後代排憂解難辛勤操勞。他是孩子們的慈祥盡責的父親,他是我一生的摯愛。

如今,敦堉老伴已長眠於此岸青城山麓天竺園;我及兒孫們則居住在彼岸,唯有堅強快樂的生活才能實現他的夙願。他雖不在我們身邊,但我們曾經和他一起擁有的幸福和快樂依然如故。我們的兩個女兒都是以她們的父親為楷模,像他那樣鑽研、實幹,去應對業內的工作,常獲上司表揚。

遵循時代賦予我家的特質,我如老伴一樣再次“轉業”了,從工科轉向文科。在71歲時,為紀念敦堉辭世十周年開始寫作,將改革開放30年來的各種感悟,如中國的富強、朋友的風采、我們的生活、兒孫們的成長、美國見聞以及往事回憶等等撰寫成文,寄托我的思念。

承蒙敦堉母校重慶南開中學《53南開人》級刊接納發表,深為感謝!

隨著時光流逝,現將這些零散文章彙集成冊,定名為《此岸彼岸》正式出版。

謹以此書獻給我的親人和朋友們。

真誠感謝《53南開人》級刊總編劉效柏學友為本書作序。

2010年12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