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潮水般的湧上張小京心頭,有他和蔡美玉兩人在一起時甜蜜的時光,也有蔡美玉絕情離他而出是的苦悶與落寞,一點一滴,讓人既愛又恨。
同時,劉雪梅那張燦爛的臉蛋,鄧素素果敢的神情,柳含笑殷切的期望,甚至還有豔姐哀怨的目光,一一在腦海中浮現。
他的感情世界已經夠亂的了,如今再添一個蔡美玉,那豈不是亂上添亂?
張小京狠了狠心,雙手向後,掰開蔡美玉緊箍著的小手,咬牙道:“美玉,別這樣,我現在已經有女朋友了。”
哪知蔡美玉並不死心,雙手迅速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張小京正要開口說話時,嘴唇感受到一陣柔軟,一條帶著似曾相識的芳香小舌迅速鑽進了他的嘴裏。
“嗚嗚……”張小京鼻子發出一陣抗議聲。
但這種抗議聲,在蔡美玉的猛烈攻擊下,顯得是那麼的弱不禁風。反而激起了蔡美玉想要再次征服張小京的狼子野心。
蔡美玉八爪魚似的粘在了他的身上,丁香小舌非但沒有知難而退,反而發揚“宜將剩勇追窮寇”的大無畏精神,在張小京的口腔裏到處追逐著一味閃躲的懦弱者。
張小京是人,不是神。
隻要是人,都會有迷茫的時候;隻要是人,都會有經不起魅惑的時候。
漸漸地,食髓知味的張小京放棄了無謂的抗議和閃躲,抱著蔡美玉的小腦袋,嘴巴不時發出“嘖嘖”的吸允聲,像是正津津有味的啃著一塊色香味俱全的豬頭肉。
月亮不堪忍受這羞人的一幕,終於落到了西山後麵,一對相互擁抱著的男女才慢慢的從激情中清醒過來。
張小京幫蔡美玉整理了一下紛亂的秀發,歎了口氣,道:“美玉,我們不該怎樣的。”
“我不管,今生我就跟定你了。”蔡美玉抱著張小京的手臂,溫柔的如同新婚的小媳婦,臉上洋溢著一絲欣喜和羞澀。
同樣的話,劉雪梅也說過,張小京至今仍清楚地記得。
張小京耷拉著腦袋,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現在回頭太難,你讓我怎麼辦?”
蔡美玉輕鬆的說道:“跟她斷了唄。”
“這不可能!”張小京斷然拒絕道,“我跟雪梅相愛的好好的,有什麼理由要跟她斷絕關係呢?”
“我打聽過了,劉雪梅隻是個養豬的,跟你根本就不相配。我們兩都是學醫的,夫唱婦隨,將來的生活一定會美滿的。”
從現在開始,蔡美玉已經在憧憬著未來的美好生活。
“美玉,已經太遲了。”張小京痛苦的說道。
這話要是早幾個月以前,從蔡美玉的小嘴裏說出來,張小京覺得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而現在,帶給他的隻是迷茫和痛苦。
“小京,如果你覺得一下子沒辦法跟劉雪梅斷絕關係,我給你時間。我會一直等你,等你回心轉意,等你來迎娶我。”
蔡美玉明白,不能把張小京逼得太緊。畢竟,現在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張小京悶悶的說道:“走吧,天就快要亮了。”
“嗯。”蔡美玉挽著張小京的胳膊,兩人並肩走在狹窄的青石板小路上。
“小京,小京,快起來。”耽誤了一夜睡眠的張小京睡意正酣,卻被父親叫醒了。
“爹,你還有沒有人性啊,不知道我昨晚一夜沒睡?”張小京沒一點好臉色,嘴裏嘟噥了一句,接著一個翻身,將屁股對著父親,繼續睡覺。
張進彪把被子一掀,在張小京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罵道:“臭小子,快起來,有人找你來了。”
這一巴掌徹底趕走了張小京身上的瞌睡蟲,他擁著被子坐起來,揉了揉有點發黑的眼睛,不滿的瞟了一眼父親,“誰來了啊?”
張進彪似笑非笑的道:“衛生局局長龔仁德。”
張小京一聽,頓時明白了他來找自己的目的。
“不見!”
想到當夜在“信天遊”酒店吃飯時受到的那些委屈,張小京就氣不打一處來,幹脆大被一蓋,蒙頭又睡。
“前兩次你不在家,他這是第三回來找你了。”
這回,張小京幹脆不理,像條死狗似的,一動不動的躺著。
知兒莫若父,張進彪知道兒子的脾氣跟自己一模一樣,也就不再勸他了,輕輕地歎了口氣,走出了房間。
大堂裏坐著三個人,衛生局局長龔仁德,省醫科大學病理學和藥理學教授蘇暢,中醫院院長劉登遠。
國家對於傳染病疫情,是有著嚴格的呈報製度的。傳染病分為甲、乙、丙三類,黴毒、林病屬乙類傳染病,必須在診斷後24小時內上報給上級主管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