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農曆龍年]
2012年春節來得早。農曆二月二龍抬頭的日子，是陽曆的2月23日。
這天下午，我受華盛頓喬治城大學校方和該校的中國留學生聯誼會的邀請，我到該校做一題目為《人生選擇與選擇人生》的主題演講。
演講是在喬治城大學圖書館的會議室進行。龐鷺帶著已經快4歲的馬正行，也到了現場。來的學生很多，而且，不單單是中國人的麵孔。
這讓我一陣犯難。我開始以為都是中國留學生來聽演講的，所以，就愉快地接受了邀請。到現場一看，還有白人孩子，還有黑人孩子。他們都能聽懂漢語嗎？
所以，我先跟大家講：“我的英語不好，我隻能用漢語發言。為了能讓其他不懂漢語的同學聽明白，我想請我的太太龐鷺女士做我的現場翻譯。如果大家覺得她的英語也不過關的話，那麼，我就請我們家英語發音最地道的馬正行先生來做同聲傳譯。好嗎？”
大家隨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馬正行是個小孩子，大家都笑了。
我在大家的笑聲之後，開始了我的心路的回顧。
“中國有句成語：‘平起平坐。’主辦方原打算把我們這次演講，安排在一個階梯教室進行。我沒同意。原因是，我想與在座的各位能夠平等對話，‘平起平坐’。
“為什麼我一定想與大家平起平坐呢？19年前，我剛來美國不久，我的太太，哦，對不起，是我的前妻，她給我下了一個非常準確的評語說：我是‘三沒’產品。即沒知識、沒本事、沒文憑。而此時此刻，我能夠與美國喬治城大學的精英們平起平坐，是我本人莫大的榮幸！謝謝大家給了我人生中最輝煌的榮耀！謝謝！
“今天，我的演講可能需要較長時間。因為，今年恰好我來美國20年了。在這20個年頭裏，發生了太多的變化，太多的故事。在我回憶這些故事的過程中，我也許會控製不住傷心的眼淚，我也許也會控製不住喜悅的淚水……
“這次演講，主辦方給我規定的題目是‘人生選擇與選擇人生。’說老實話，這個題目的準確含義，我沒有太搞懂。
“常言道：‘行百裏，半九十’。我浮淺的人生，隻能對這個命題有膚淺的認識。
“我們中國人習慣把人的命相分為金命、木命、水命、火命、土命。
“我小時候，父母請人給我算過，我是水命。
“等我稍大一些後，我知道，水，有很多種生存狀態，比如說，海水、河水、井水、泉水、溪水以及湖水……
“從那時起，我就開始琢磨，我是哪種水呢？
“20年前，我在中國東北的一個海濱城市的政府機關裏工作。那個時候，我感覺自己就是一杯子裏的白開水。風吹不著雨淋不著，平平安安平平淡淡。但是，就是因為‘命’吧？我主動從杯子裏跳了出來，我溶入了一條綿延曲折，時而平靜，時而湍急的流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