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舉動,還真的是讓人有些招架不住;由於大婚他必須逗留在坤寧宮裏留宿一個月的期限早已經過了,可是這爺爺竟然一點兒要去別的女人那裏過夜的想法兒都沒有;竟然依舊一連五六天的往坤寧宮裏跑。
這種事情多敏感呀!後宮裏那麼多的女人,都在那裏翹首期盼著,那爺爺的眷顧呢!所以也就自然會在第一時間裏,傳遍了整個後宮乃至前朝都是沸沸揚揚的了;於是乎,在第七日一大早,慈寧宮的大殿裏便如炸開了鍋一般的,熱鬧了起來。
“哎呀!我說眾位姐姐,你們難道就不生氣嗎?這帝後大婚也過了,萬歲爺大婚期間要留宿坤寧宮的日子也已經滿了;哈,可她怎麼還那麼好意思的,就那樣的糾纏著萬歲爺呢?就算她貴為皇後,可也不能總是這麼彎著心眼兒的想要萬歲爺的獨寵呀?”
一個身穿淡粉色宮裝,兩靶子頭上頂著的帽子中間,插了一朵粉色的鮮牡丹,左邊帽子上紅色的流蘇耷拉在肩頭,右側的帽子上星星點點的點綴了幾朵鉑金製成的小花兒;手中的帕子,一甩一甩的,隨著她言語中的跌宕起伏,而不停地抖動著。
“唉!誰說不是呢?不過那又有什麼法子呢?咱們就算是心中不快,可也不敢把人家怎樣了呀!別的不說,就單單是那身份地位,若是她想要給咱們姐妹們戴個高帽子的話,那可也是夠咱們姐妹們吃不消的了!”坐在剛才說話那女子對麵的又一個女人,接過了她剛才的話,繼續唉聲歎氣的說道。
“咳,我說兩位姐姐,你們這話是怎麼說的?誰不知道你惠貴人在皇後進宮前,是得萬歲爺寵幸最多的一個了;而博爾濟吉特姐姐,至今雖未被萬歲爺臨幸冊封,可是您不是還有太皇太後和皇太後可以給您撐腰的嗎?
我就不信了,她皇後再有本事,還能夠一輩子霸占著皇上不放的了?再說了,這全天下的人們誰不知道,她不過是靠著他爺爺手中的那點兒能耐,才坐上這皇後的寶座的;還指不定皇上的心裏多惡心她呢?”
坐在最靠門口處的一個身穿淡綠色旗裝,長相雖美,但卻給人以一種尖酸刻薄之色的女子,突然的起身,在眾人的麵前如是肆無忌憚的大聲宣揚道。
“謹貴人,快別這麼說了!我們自然是也不能夠和妹妹你相提並論的了?雖然咱們都是出身在漢人之家的,可是這幾年來,妹妹可還不是一直都得寵於聖上的眷顧呀!”本來還要繼續說話的謹貴人張氏,被坐在她上手處的一個身著淡紫色旗裝的女子,輕蔑的斷言道。
“你……”這張氏雖為漢人之女,卻十分的好強,自然特別討厭別人拿她的這個身世來打擊她了;因此剛剛被比自己早進宮來幾日,但同是出身自漢人的端貴人——董氏;這麼一頓槍白,自然就有些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眼瞅著這一個早上,還沒等到太皇太後和皇太後出來的,就要打成一鍋亂粥了的這些個女人們;個頂個的不省油,今兒這架勢大有不爭論出個你輸我贏來,就誓不罷休之味。
坐在最上手的愉妃——鈕祜祿氏東珠,笑著抿了一口手邊的茶水;又看了看外麵的天色,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出口威懾的、慢條斯理兒的說道:“依本宮看各位姐姐、妹妹都太閑了,要不待會兒等太皇太後和皇太後來了之後;本宮為各位姐姐妹妹們請求點兒差事做好了!也省得你們大夥兒一大清早的就在這裏背地後的嚼舌根子!”
愉妃鈕祜祿氏東珠的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外的小太監高聲喊道:“太皇太後、皇太後駕到!”
眾人聽了紛紛起身跪拜,待太皇太後和皇太後走了進來後才齊聲說道:“太皇太後吉祥、皇太後吉祥!”
而太皇太後並不叫起,於是底下的眾人,便稍稍的抬起頭,往那最上麵偷偷的看了一眼;隻是不看還好,這一看便都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隻見此時的太皇太後,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緊抿著雙唇,儼然已經是盛怒不已了;所以底下的眾人便不敢出聲去打破這份讓人難熬的沉寂了!
“愉妃你起來吧!剛剛你們的對話,哀家都聽得清清楚楚的,愉妃說的沒錯,哀家也覺得是你們的日子確實過的太閑了;來人,傳哀家的話下去,自明日起惠貴人、謹貴人、端貴人,就不必來請安了;此後的一個月內,就都留在各自的寢宮裏,好好的給哀家抄寫一百遍的女戒好了!”太皇太後生氣的對著底下跪著的人,大聲的宣布道。
複又對著博爾濟吉特氏說道:“虧了你還每日裏都在哀家的跟前伺候著,平日裏哀家都是怎麼教你的?難不成你都學到了狗肚子裏去了嗎?今兒這話也是你能夠跟著瞎起哄的嗎?還不給哀家滾去佛堂抄寫經文贖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