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舒服!”一大早芳柔伸了個懶腰,輕哼了一聲,從美夢中醒來;悠悠的睜開了眼睛之後,方才想起,自己昨夜的夢境中似乎夢到了那個男人。
想及此,芳柔趕忙伸手探了探身側的位置,不過隨之而來的是讓她失望;隻因為她身側的空位上,根本就是冰涼一片,甚至連一點兒被人接觸過的痕跡都沒有;芳柔不免心中有些難過,暗自喟歎:唉!莫不是我睡糊塗了?自己把他推來推去的,他該是怎樣的惱火呀?又豈會再主動來自己這裏自討沒趣的呢?
“哎呀!格格,您醒了!”就在芳柔失神的時候,秋菊端了水盆走了進來;見芳柔半坐在床上,呆呆的看著床沿,便出聲問道。
其實秋菊也感到了些許的奇怪,昨夜明明自己不是很困的;並且還跟春蘭等人打著保票的說,自己不睡覺就守在芳柔的門外等著伺候她的。
結果,也不知怎麼的,申時才過沒多久,芳柔和其她的人都剛剛睡下,她就不知怎的突感一陣倦意襲來,最後竟然不知不覺的睡著了;而且這一夜睡得還很沉,直到剛才天都大亮了,她才轉醒;幸好她醒來的時候,似乎大家都還沒有什麼動靜呢!
不然的話,春蘭等人還指不定要怎麼笑罵自己呢!不過這一夜,也不知道格格有沒有喊她伺候,秋菊想著,便來到床前,服侍芳柔起身穿衣;還試探性的問道:“格格,昨夜睡得可好?夜裏也沒聽見您叫奴婢進來伺候呀?”
“嗯,挺好的。”芳柔雖然嘴裏這麼答著秋菊,可是她的心裏卻十分的忐忑。
明明昨夜自己躺下的時候毫無睡意的,可是後來怎麼就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的呢?而且這一夜似乎睡得還很沉,耳邊不斷地響起那個男人的話語:柔兒,朕該拿你怎麼辦?不見你,朕會想你;見了你,你卻又要把朕推向別人!告訴朕,今天傍晚時分和你見麵的那個侍衛,到底是誰?
朕不相信,那隻是一個簡單的碰麵;因為朕從沒見過你如此痛苦和心疼過誰的?所以朕生氣了,而且很肯定,那個侍衛是你的故人;不要騙朕,柔兒,請你答應朕,永遠都不要騙朕好嗎?
回想起夢中聽到的話,芳柔不禁身形一顫,心下一驚;‘天呀!難道說,他,他,他昨天傍晚時分已然在見到自己和逸塵的背影時,就開始懷疑自己了嗎?不然,不然自己怎麼連在夢裏都能夠感受得到他的怒氣和質疑呢?
“格格,您怎麼了?”秋菊發現了芳柔的異樣,趕緊上前詢問道。
“哦,沒事,隻是剛剛心裏有些難受;這會兒已經沒事兒了,你不用擔心。”芳柔沒有將自己心中的擔憂告訴給秋菊,隻是胡亂的帶過了。
秋菊麻利的為芳柔梳洗妝扮好了之後,春蘭也已經將早膳準備妥當了,芳柔因心中有事,隻是草草的用了一點兒,便奔著慈寧宮去了。
芳柔才走到慈寧宮的門口,就瞧見慈寧宮外已經站了幾位來請安的嬪妃了;三五成群的在那裏議論著什麼,“哎呀!你們說萬歲爺這次秋圍到底會帶誰去呢?”
“那還用說,肯定少不了愉妃娘娘了;你沒瞧見,自從上回她當眾勸諫了萬歲爺之後,這些日子以來,萬歲爺幾乎就是夜夜留宿延禧宮;方言這後宮裏,還有哪個能與之爭鋒的?就算是皇後大婚期間,隻怕也不及愉妃來的風光了吧!”
“可不是,我還聽說,萬歲爺對愉妃的文采也是大家讚賞不已的呢!”
“唉!這也怪不得別人,誰叫咱們的家事背景都不如人家好的呢!人家的阿瑪可是輔臣,人家就比咱們有優勢的多呢!我看呀!倒是皇後娘娘,比咱們這些人更可憐了些呢!明明就是首輔家的千金之尊,卻被自己的身世所累,如今還要處處被愉妃所牽製、比對;真真是可憐之極呀!”
跟芳柔一起慈寧宮的春蘭和夏竹,再也聽不下去了;怒瞪著雙目,走上前去,隻聽春蘭大喝一聲,說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青天白日的就敢如此放肆的嚼舌根子;真真是都活膩了不成嗎?那日裏萬歲爺是怎麼說,難不成你們都忘了嗎?”
眾人一聽,急忙的慌張下跪,亦在同一時間裏,想起了那三位如今還在各自的宮裏被禁足的小主兒;於是剛剛說話的幾位,俱都顫抖著的低垂著腦袋,害怕不已。
“皇,皇後娘娘,奴婢們,奴婢們不,不,不是故意要,要那麼說的;隻,隻是,一時疏忽了;還,還,還請娘娘,大人大量,寬恕了奴婢們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