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玄燁被芳柔這麼一攪合,剛才的火氣似乎也消了大半,再想想芳柔的話並非不無道理;便氣鼓鼓的,一甩袖子走進了正殿;芳柔跟在他的身後,也往正殿走去,隻是在經過了那兩口子的時候,卻是故意笑嗬嗬的看了他們一眼;隻這一眼,就使得冰月和耿聚忠二人隻覺得渾身發麻,冷汗直流了。
進了坤寧宮的正殿,芳柔吩咐了春蘭去叮囑自己院子裏的所有奴才,切不可把剛才之事傳了出去,否則的話便亂棍杖斃;跟著又讓夏竹去上了茶水來;最後這才命令秋菊和冬梅將坤寧宮正殿的大門給關了起來。
一下子整個大殿裏隻剩下四個當事人了,氣氛也就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玄燁臉色陰沉的抿了一口手裏的茶水,眼神卻是噴著火的等著那兩個禍害皇帝的家夥;再觀冰月,此時隻恨不得將自己的腦袋紮到地縫裏去;而耿聚忠,則是一臉的委屈和無奈。
芳柔環視了這三人一眼後,才緩緩的開口說道:“好了,這裏沒了外人,無論是皇上還是公主,你們想說什麼就開始吧!醜話說在前麵,不管你們怎麼吵怎麼鬧,均不能將我坤寧宮的一樣東西弄壞了;否則的話,哼!倒時候你們可不隻是照價賠償的問題,所以,我勸你們在損壞我宮裏的東西時,你們可要事先想清楚嘍!”
見芳柔跟個隻等著看熱鬧的閑人一般,在座的那三人都覺得自己的心裏十分的窩火,十分的不是滋味;可是又都不知道該拿這個,既聰慧又狡黠,既奸詐又有著一顆單純善良之心的女子,該如何是好?索性的是,此時還是耿聚忠比較理智一些,在最關鍵的時候,打破了沉寂,說道:“咳咳咳,那個,皇上、皇後,其實今日之事真的隻是個小小的誤會。”
“誤會?哈,好,耿聚忠,你倒是給朕說說看,朕與皇後都哪裏誤會了?”玄燁聽了耿聚忠的話後,將手裏的茶碗,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放;然後皮笑肉不笑的,對著耿聚忠冷聲問道。
“這個,嗬嗬,那個,皇上您看呀!其實今兒個皇後娘娘私闖練功房,臣鬥膽猜測,應該是娘娘擔心您所致的;您看,您最近一直忙著大事兒,都好久沒來看過娘娘了,娘娘她能不擔心您嗎?再就是後來,其實皇後娘娘您也誤會了皇上;皇上他就是對誰都不留情,那也不能對您不留情的不是?皇上那會兒是因為沒看見來人,隻專心的想著練功,這才惱怒的發了狠話;這還不都是為了,早日完成大計嘛!”
耿聚忠嘴裏這麼說著,可是渾身上下都已經濕透了,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裏說不出的緊張,他也不敢確定,玄燁對他的話到底信還是不信;可是他不能露出半點的害怕之意,畢竟今日之事,都是冰月惹的禍;若不是她引了皇後去練功房,也就不會發生這後來的事情了。
無論冰月當時處於什麼目的和想法,在明知道玄燁有令在先的情況下,還引著皇後前去,這就是抗旨,就是一條天大的罪狀;所以,無論自己是否能夠賭贏,當初芳柔去練功房時的最終目的和心情,他都必須一試;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夠令玄燁展現出,他那鮮為人知的真性情的一麵,也就是那柔情的一麵。
想及此,耿聚忠壯了狀膽子,繼續說道:“至於,至於後來的事情;其實,也隻是因為冰月和我不放心你們;擔心皇後會為難皇上,這才來聽了窗根兒。”
“什麼什麼?合著你們聽了朕跟皇後的窗戶根兒,按著你耿聚忠的說法,這還完全是為了我們好呢?那你說,是不是按你的說法,朕和皇後還得跟你們兩口子致謝呢?”玄燁這回終於忍無可忍的,‘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直奔到了耿聚忠和玄燁的麵前,獅子吼般的大叫了起來。
“嗬嗬,嗬嗬,那倒不必了;就是,就是你們兩口子和好如初了,別忘了請我們喝酒就好了!”冰月也不知道是真的腦殘了,還是覺得現在的局麵還不夠熱鬧;竟然毫不顧忌玄燁的那副表情,還敢如此肆無忌憚的邀功!
她的話不免惹得芳柔一陣臉紅,惹得玄燁更加的怒火衝天;惹得耿聚忠倒吸了一口涼氣的,恨不得將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女人的嘴給封起來,看她還能不能再把那條火龍,惹得更加的火爆一些。
“愛新覺羅冰月,朕看你是真的太養尊處優了是不是?竟然連正反話都聽不出來了?”玄燁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冰月給氣得,竟然氣急而笑的朝著冰月說道;跟著又對著耿聚忠問道:“這就是你娶回去的女人,這就是被你嗬護著的女人,真不錯呀!竟然這麼快就被你給養傻了,耿聚忠呀!還真是朕小看了你,你能把朕好好的一個皇姐,給養成了一個白癡一個傻子,也真是難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