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太醫呢?皇後現在怎麼樣了?”玄燁進了正殿,眼珠子錯都沒錯開的,就直往內殿看去;人也跟著就往那裏走了過去,還邊走邊問著;根本就沒注意到,正殿的上首位,坐著太皇太後呢!此時的他一顆心焦急的不得了,他隻想馬上立刻就見到那個讓人擔憂的嬌顏。
太皇太後怎會不知道他的心意,但是太醫正在裏麵診治,芳柔的情況尚不知道如何了?玄燁這麼一腦門子官司的闖進去,在見到芳柔依然昏迷的時候,肯定會對那些太醫們,大加指責臭罵不斷的;這樣一來,不但耽誤太醫們給芳柔治療病情的時辰,對芳柔的病情也是於事無補的不是。
這樣想著,太皇太後便開口喊住了玄燁道:“玄燁,你這麼風風火火的成何體統?哪裏還有半點兒皇帝的樣子?哀家看,你是越來越不知道該如何去當好一個稱職的皇帝了!”
“啊!皇祖母怎麼會在這裏?”玄燁此時才發現,原來坤寧宮正殿裏不止坐了太皇太後一人;她的兩側幾乎就是坐滿了花枝招展的的女人們,沒錯,這些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他那後宮裏的諸位愛妃們。
無疑,太皇太後剛才的話,是在提醒自己剛剛的失態;可是柔兒現在情況不明,他怎麼可能不失態?不過,眼前的這些個愛妃們,可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個頂個的麻煩人,看來自己有必要先解決掉她們之後,再進去看柔兒了。
想及此,玄燁頓了一下身形,轉了個身,就來到了正殿的中間;規規矩矩的給太皇太後行了禮,起身後說道:“皇祖母恕罪,孫兒隻是聽說皇後一大早就暈迷不醒了,心裏一時擔心,這才失了分寸;無論如何,皇後都是大清朝的國母,如今又是在年節裏;皇後的安危可容不得半點兒的馬虎,如今的局勢也不允許。”
玄燁這話說得很巧妙,太皇太後自然聽得出來,玄燁話裏的隱含;而在坐的各位嬪妃們,那可也都不是一般人家的尋常女子,玄燁這話的含義,她們未必聽不懂;所以,眾人很有默契的起身,跪倒在地齊聲說道:“臣妾等,祝願皇後娘娘早日安康!”
“哼!如若你們果真希望皇後能夠早點兒康複的話,那就都給朕滾回你們各自的寢宮去,安安分分的做好你們該做的事兒;別都戳在這裏礙事,讓人看了心煩就行了。”玄燁接起她們的話,語氣不重,但是極其嚴肅的說著;結果再回頭掃視的一瞬間,他竟然還看到了榮貴人馬佳氏,這讓玄燁的心裏十分的不爽了起來。
隻見他眼冒憤怒火光的走到了榮貴人的跟兒前兒,俯身下去緊緊的盯了她半天,才直起了身子,不怒而威的問道:“馬佳氏,你既有了身孕,皇太後也免了你的問安之禮;你怎麼這會兒也跟著湊熱鬧的,跑到這坤寧宮來搗亂呢?你可知罪?朕告訴你,朕的子嗣若是在你的肚子裏,有個什麼閃失的,朕要你全族人的性命,來給朕的孩兒陪葬!你可聽清楚了?”
玄燁那冷硬的言詞,一字不落的傳進了馬佳氏的耳朵裏;隻見她聽完了之後,原本還以為是玄燁發現了她,這才走過來對她緊張施寵的要拉她起來呢!結果卻聽到了玄燁這般無情又冷硬的責問,自然而然的懼怕了起來,渾身哆嗦的低著頭,回道:“回皇上的話,臣妾,臣妾隻是聽說皇後娘娘病了;又想著自從娘娘知道了臣妾有孕之後,多方的照顧臣妾;這才想著來看看娘娘的,不過既然這會兒娘娘尚未醒來,那麼臣妾也就隻好先行告退了;等娘娘醒了,臣妾再來看娘娘好了。”
馬佳氏這麼說著,就對著坐在上首位的太皇太後和站在自己麵前的玄燁,跪了安匆忙的出了坤寧宮,回去了自己的長春宮。
而剩下的人們,也都感覺到來的玄燁的怒氣;卻不知道他究竟是為何而惱怒的?但是沒人敢問出聲來,隻好依舊的跪在地上,等待著他的發落;為今之計,這些個女人們隻希望,眼前的這位她們共同的夫君大人,能夠網開一麵的趕緊也放她們離開這坤寧宮,各回各宮去才好呢!
太皇太後看著底下這些個戰戰兢兢的女人們,心裏也有些哀歎;想想都是些豆蔻年華的女子,小小年紀就進了這座金燦燦的牢籠;整日裏都在為了家族的利益,為了個人的榮辱,而做些顛倒黑白惹是生非的鬧出些瑣事;其實目的也不過隻有一個,那就是能夠以此來博得她們夫君的一點點的垂愛。
隻是自己也不得不為了她們而感到可惜了,因為她們的夫君,也就是自己的孫子玄燁;他的心裏根本就沒有她們,唯一能夠讓這個孫子記掛在心裏的女人,隻有那個躺在裏間兒屋裏,依舊昏迷著的女子;倒也難怪了,畢竟索尼家的這個女娃兒,確實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孩子。
論文才,她不輸與素以文采出眾而出名的鈕祜祿氏家的東珠;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這孩子還審時度勢的很有一番政治頭腦,隻不過她這方麵的本事,從未在外人的麵前顯露過罷了!真說起來,這些還都是她這個老太婆,在和索尼談天論地的時候,無意間從索尼的嘴裏套出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