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此刻,我好像真的愛上你了。”
馮世遷愣住了,好似這一刻所有的東西,包括時間都停止了一般,他…愛上自己了嗎?他說…愛?
馮世遷正享受著殘陽懷中的溫暖,卻聽到一號角聲,見殘陽輕輕地放開了馮世遷,眼裏滿是溺愛地揉了揉馮世遷腦袋,帶上麵具柔聲說到:“我出去下,多吃點。”
馮世遷沉浸在愛情的喜悅之中畢竟幸福來的太突然,她馮世遷並沒有發現殘陽有何不對勁,隻是心中覺得很是甜蜜。
晚膳後,馮世遷雖然笨手笨腳,但還是洗好了碗筷,身披毯子,坐在石階上看著外頭的星空,西州的天氣漸漸好轉,地上的白雪也在融化,空氣很是潮濕。
星羅棋布的夜空讓馮世遷看得入迷,已不知什麼時辰,聽農舍的大門被開啟,馮世遷立馬起身跑了過去,喊到:“殘陽!”
“…還沒睡嗎?”殘陽有些意外馮世遷竟然特地等著自己回來,心生暖意,可有泛著點點心酸。
馮世遷搖了搖頭,緊抓著殘陽的手,生怕他丟下自己。殘陽溺愛摸了摸馮世遷的長發問到:“想出去走走嗎?”
馮世遷點頭,跟小雞琢米似的,對自己與殘陽神速的進展感到很是意外。跟在殘陽的身後,往枯樹林中走去。馮世遷才發現,原來這農舍後竟然是常青不衰的竹林!在一片枯樹中格外亮眼,隻可惜自己一直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美景。
蹦噠著,和殘陽一起,走在這竹林中,竹子的香氣,伴隨著晚風撲麵而來,頓時感覺精神了許多。
馮世遷很是興奮地跳著,踏起了雪上的水花,看著殘陽,對未來滿是憧憬:“我為你放棄魔教教主的位置好不好?然後我們就住在這裏,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這四個字敲打著殘陽的心髒。看著馮世遷一臉期待地拉著自己,殘陽緊抱住了馮世遷,但口氣卻是那麼的冰冷:“即便是堅持在一起,可以後還是會分開,所以,就想著現在,我愛著你,就好了。”
馮世遷身子一僵,腹部的溫熱,那熟悉的疼痛感,馮世遷笑了,就像一朵妖嬈的荼靡,韶華勝極。
“為什麼要分開?你不是說你愛我嗎?”馮世遷繼續笑著,笑容甜美,眼底卻滿是失落。他,又騙了自己呢。
“就是因為愛。”殘陽隻是抱著馮世遷,抱著她,緊皺著眉頭,對不起,因為很早就愛上了你,所以一次次把在懸崖邊上的你拉到懷中,又一次次把你推向深淵。
馮世遷笑著,倒在了殘陽的懷裏,看著他再次帶上那醜陋的麵具,原來,是因為愛啊。所以能夠輕而易舉,三番四次地,要了我的命。可我竟然還是無法恨你。
“世遷?!”
這時耳邊傳開了段久年等人的聲音,馮世遷苦笑著,為什麼自己還活著?為什麼這個時候他們出現了?看著自己遍體鱗傷嗎?愚蠢地一次又一次,自己卻自然不願吸取這個教訓。
但殘陽不知是刻意放了馮世遷還是他自己。將馮世遷放在地上,躍身離去。段久年緊皺著眉頭,看著馮世遷腹部的拿把匕首,流淌的鮮血和地上的白雪融合在一起,慢慢地變成一灘鮮紅的液體。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血液的味道。
巫溪兒抱著“小紅”大叫不好,連忙對正在試圖止血的白忘塵說到:“快!世遷的血液正在吸引毒物,在不快點,小紅都要忍不住了!”
巫炎看著馮世遷那痛苦的樣子,心中也很不舒服,恨不得那傷口在自己的身上。
白忘塵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他也想快點,可馮世遷傷得太深,一時半會兒怎麼可能完全止住呢!柯烈看著馮世遷那慘白的麵容,快要昏迷地樣子,連忙對眾人說到:“誰內力好,先封住世遷的血脈,傾遙,你快刨開竹子取出竹膜。忘塵,冰能不能止血啊?你的藥先給我收起來!對大量出血沒用的!”
眾人看著柯烈很是詫異,但還是按照柯烈說的,冷渺雨封住了馮世遷的血脈,解傾遙和上官似水弄出竹膜,白忘塵將竹膜覆在馮世遷的傷口處才馬馬虎虎止住了血。但馮世遷早已經昏迷。
在她的夢裏,好像回到了曾經,那時候歡聲笑語,鬼婆婆,爹,柯烈和久年。時不時還會和馮素嬈吵架,還會被馮若蓮欺負,還會被馮星辰瞪著。可是…為什麼他們都不見了?為什麼…
“世遷?”眾人都圍在馮世遷身旁很是擔心地看著馮世遷。馮世遷被夢驚醒,猛地起身,拉動了傷口,輕叫了一聲,又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