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嶼看著丘令羽,讚同地點了點頭,對丘令羽的分析很是滿意:“不過在下也隻是小門小派的弟子,這種事,也該有四大門派協商,武林盟主決定吧?”沈嶼攤了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丘令羽自然是知道沈嶼此話有理,可需要四大門派協商麼?武林盟主能做決定麼?如今武林,又哪是他一人說如何便是如何?
馮世遷回過神,看著丘令羽那為難的樣子,心中也有些自責。似乎,這些事情都是因為自己而起,如若世上無魔教,自然一切太平了吧...
“隻是沒想到,身為四大門派之首的天正派掌門——耿清風都已走火入魔,如今那武林盟主真的能治得了他麼?”沈嶼笑看著丘令羽,這話中有話的樣子,讓丘令羽都忍不住地想要懷疑麵前這人的身份。似乎口氣還有些嘲笑,但也明白這絕對是自己想多了,麵前這沈嶼又怎會知道自己是武林盟主?而身旁的還是個魔教教主呢。
丘令羽與馮世遷對視了一眼,兩人紛紛苦笑。丘令羽喝了口茶歎了口氣:“世事難料,這世上又哪有絕對的好人,絕對的壞人呢?人性本善,都是這塵世混亂。”
“人性本善嗎?我倒是覺得人性本該是貪婪的,從一出生便是貪婪的。”沈嶼打斷了丘令羽的話,指腹摸弄著茶杯,似笑非笑地看著那杯中的茶水。
馮世遷隻是靜靜地在一旁不語,是啊,貪婪。耿清風,也許我無法偉大到可以替天行道,但隻要殺了你,為她報仇,自然也為天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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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遷,你都準備好了嗎?時辰差不多了。”
初日東升,一直陰霾的朱邁城如今難得有了放晴的一天。南國的秋季一直是冰冷刺骨,寒氣逼人。就像是浸泡在冰冷的海水裏一般,不是穿多少棉襖就能解決的。難得的豔陽曬散了水霧,隻是站著都能感覺到全身的暖流。
次日一早,馮世遷等人便備好了馬車,準備前往南國都城——赤耀城。去接苗淼渺回家。
巫炎左手拿著馮世遷的行李,右手拖著還在夢鄉中的馮世遷往門外走去,衝著白忘塵抱怨到:“催什麼催啊,沒看到我們世遷還犯困了麼?”
“知道她困,你還硬把她拉起來洗漱?現在知道心疼不是太做作了麼?”隨後解傾離也拿著馮世遷其他零碎的物件,從其身後跟了出來,忍不住拆了巫炎的台。
巫炎撇著嘴,沒有作答,直接行李扔給了一旁的鬱竹,一把將馮世遷抱了起來,從二樓走了下去。
懷中的馮世遷微微皺眉,這個懷抱和她夢中所夢的不一樣。那個懷抱本應該更溫暖,更寬廣,更安心,還有淡淡的清香才是。
“世遷?”巫炎有些不安地看著懷中的馮世遷,手肘捅了捅身邊的白忘塵問到:“喂,小子,世遷是不是生病了?你快看看!”
白忘塵纖長的手指輕輕按住馮世遷白皙瘦小的手腕,接著大掌又附上馮世遷的額頭,又轉到巫炎的額頭上去。
巫炎嫌棄地瞥了一眼白忘塵,別過臉躲過白忘塵的手:“幹嘛呢你?眼瞎了?我又沒病!”
“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我看你就是有病。”白忘塵抱著自個行李,衝著巫炎吼了一句,很不客氣地直接走人。
“我也覺得你有病。”
泠泠一語,滿是慵懶。巫炎才發現自己懷中的馮世遷已經睡醒。馮世遷跳下了巫炎的懷抱,主動拿過自己的小包袱說到:“行了,別鬧了,趕路吧。”馮世遷說完便快步走出了客棧。
但心中卻有些不解的情緒,剛剛的夢,那懷抱...為何自己會夢見段久年的懷抱,又為何對他的懷抱記得那麼清楚?自己...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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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之後,南國都城——赤耀城外。同朱邁城不同的是,即便南國在這個時候處處都有雨的身影,但這赤耀城就如它城名一般,幹淨得能發光。
“世遷,你說既然久年知道苗姑娘在這,那他也會在這裏吧?”白忘塵看著不遠處的城牆,隻要走進這赤耀城就靠近皇宮了。
“我不知道。”馮世遷感覺自己的腳步有些沉重,她當然希望早點將苗淼渺接回來,但…也莫名地擔心遇到段久年…可更擔心的,是遇不到他…那麼,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