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朗也被她突然的舉動嚇得愣住了,一時反應不過來,被她重重地撲倒在地了。
他正要發火,卻聽得“咚”的一聲悶響,一個大大的鵝卵石落在他的腿邊,震得他耳膜生疼。
如果他還是站著的,如果桑樹沒有撲倒他,那麼,石頭砸中的就不是堅硬的地麵,而是……他的頭顱!
饒是他這種性子沉穩處變不驚的人,也嚇出了一聲冷汗。
眾人也都被她這一聲喊嚇了一跳,不約而同地看向她,卻隻見她向發了瘋一樣撲向文天朗。
“桑桑!”喬宇和古宛月的聲音。
“文總!”齊航和簫天馳的聲音。
隨即大家都聽到了石頭砸在地麵的響聲,均被這從天而降的石頭嚇了一大跳。等看到躺在地上的兩人時,又都慌忙地圍了過去。
桑樹此時正保持著撲倒文天朗的姿勢,閉著眼睛把頭埋在了他懷裏;而文天朗則由於本能,在她撲過來的一瞬間抱住了她。
兩人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才發現此時的姿勢有多麼地尷尬。
桑樹在喬宇和古宛月的幫助下慌忙地從文天朗身上爬起來,文天朗也在齊航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好在兩人都沒有受什麼傷。
大家又一齊抬頭向上看去,沒有看到什麼人。
文天朗此時隻是定定地看著桑樹,臉色黑得嚇人,仿佛她不是救他的人,而是朝他拋石頭的人。
桑樹依然心有餘悸,撫著心口不停地平複著過快的心跳。看到文天朗這樣的目光,她有些莫名其妙,貌似石頭不是她扔的吧?
她剛想說什麼,卻被文天朗一把拽了過去,拉著就往山下走。
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對喬宇說:“喬總,我想這件事你最好給我個交代!”
喬宇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打了個措手不及,立刻拿出電話打給了裝修負責人,責令他要找出這起事故的原因。
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讓他頭疼!
古宛月見桑樹被文天朗強行拉走了,怕文天朗找她麻煩,剛想追上去時,卻被喬宇攔住了。他對她搖了搖頭,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桑樹哀求的目光被徹底無視,最終沒有一個人追上去。
喬宇和古宛月忙著去調查處理這件事了。齊航則意味深長地看了簫天馳一眼,也轉身走了。
簫天馳看了看剛才石頭落下來的地方,幾不可察地輕蹙著眉。
“文天朗,你是不是被嚇瘋了?你拉我幹什麼啊?”桑樹不滿地抗議。文天朗的腿長,又走得急,桑樹小跑著還跟得踉踉蹌蹌的,險些沒栽個跟頭。
文天朗一把把她塞進副駕駛關上門,他也快速坐進駕駛室落下了車鎖。
看著她因為生氣和小跑而變得紅撲撲的小臉,文天朗突然一把摟著她的後腦勺將她拉近自己。
“你是傻子嗎?你不知道剛才那樣有多危險嗎?”文天朗直視著她略顯驚慌的眸子,氣急敗壞地對著她喊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生氣!隻是想到剛才那一幕就後怕,怕的不是自己會被砸到,而是她那樣奮不顧身地撲過來推開他,她自己會有危險。
“廢話,沒危險我幹嘛要去推開你!”桑樹沒好氣地說。
在看到那從天而降的鵝卵石直逼他頭頂的瞬間,她什麼也來不及思考,隻是潛意識指示著她去推開他。
這女人真讓人無語!他說的是他的危險嗎?還是她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
“你不是恨我討厭我嗎?你不是千方百計地想從我身邊逃走嗎?那你為什麼救我?”文天朗問出了他心底的疑問,然後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的眼睛,好像害怕錯過哪怕一個微小的細節。
呃……桑樹沒想到他會問得這麼直接,一時有點答不知道怎麼回答。
“回答我!”文天朗再次逼問。
“就算是為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吧!”桑樹想了想說道。話說能以同樣的方式還了這份恩情,這樣的機會不多啊!
“就這樣?”文天朗的心沉了一點,不甘心地又問道。
不這樣難道還要怎樣?桑樹腹誹。但看到他不肯善罷甘休的目光,隻好又說道:“‘喬桑’的工作就要結束了,如果那塊石頭真給你砸出個好歹,估計‘喬桑’就要玩完了。我可不想它出事。”
文天朗眼裏僅剩的光也終於暗了下去。自己到底期望她說出什麼答案呢?說她不想他出事嗎?
隻不過,人家救他隻是想要將他們糾纏在一起的繩索斬斷,隻是不想給他繼續強留她在自己身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