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佩佩狼狽的擦掉眼淚,推開了他。目光慢慢的移到了閆少天的臉上,淡薄的說道:“閆總,謝謝你。”
閆少天盯著那固執的小臉,眼眸險險的半眯著,“你要如何謝我?”
還是熟悉的對話。陸佩佩神情一滯,瞟了一眼他的脖子上,竟然又戴著她以前送的項鏈,心裏又不由得一疼。
“除了我的父親,隻要我有的,你都可以取。”陸佩佩冷漠的臉上帶著疏離,淡淡頷首後,她往前走去。閆少天挑眉,玩味的看著和自己擦肩而過的女人,這就露出小貓爪子了?倏爾,她的胳膊被抓住。
閆少天臉上的神色未變,懶懶的挑出她的下巴,“小野貓,你逃不掉的,準備跟我一輩子的糾纏下去吧。”一個低頭,攝住那嬌豔的紅唇。
陸佩佩騰地的瞪大了雙眼,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他竟然吻她!他還要臉不要?!
她抬腿要撞他,便被他一腳壓住動彈不得。
他的唇,很軟卻冰冷,陸佩佩呼吸一滯,鼻間全是他的味道。
大腦在混亂,身體在癱軟,壓抑了這幾個月的思念爆發了出來,眼淚不斷的湧出來。
天可憐見,她這幾個月,想他是真的想瘋了。
可她又很明白,兩人之間隔著母親和寶寶的生命,太沉重了,她與他已是陌路。
在他唇上重重的咬上一口,腥甜而溫潤的血液在兩人的唇齒間彌漫。
閆少天吃痛,放開了她。卻目光驟然冰冷,死死的盯著她絕美而帶著傲氣的臉。
陸佩佩倔強的揚著臉與他對視著,閆少天眼角的餘光卻看到,她藏在大衣裏的手在隱隱發顫。
該死的!是自己太著急了,沒有給她足夠的心理準備,反而把她給嚇著了。
當下,神色恢複了淡然。
“倪凡,把少奶奶帶到樓上的房間休息。”淡漠的說著,狹長的鷹眸投向李正扶著的梁三桂身上。“送他去醫院。”語氣是淡然平緩,聽不出情緒,但李正和梁三桂卻動作迅速的去執行。
陸佩佩走在樓梯的轉角處,才想起,自己身上披了他的大衣,他此刻衣著單薄……眼神不由自主的向他飄去,他的目光似乎從未離開過自己,如火灼灼。
陸佩佩倏然一驚,兀自鎮定的抬腳上了樓。
倪凡用磁卡開了房門,幫著打開了燈,做了個“請”的姿勢,便出去了。
這是個總統套房。水晶吊燈散發著幽幽的光澤,厚重的地毯和天鵝絨窗簾隔絕出曖昧的味道。陸佩佩關了門,房間的隔音效果極好,四周驟然安靜。
不知道是閆少天的大衣還是房間內殘留著的,熟悉的、清冽的香氣無孔不入。暖氣開得很足,熏得她忍不住要昏昏欲睡。那樣想著,雙腳已經自發的往大床而去。
被子柔軟而暖和,鼻間呼吸著令她無比心安的氣息,她一鑽進被窩裏,便沉沉睡去。
隻是,心裏還在擔憂著樓下的閆少天,她依舊睡得不太安穩。
也才睡了三個多小時便醒了來,四周寂靜一片,靜,太安靜了!安靜的令人心慌!
她起了床,拉開窗簾,發現天已經蒙蒙亮。
摸出手機一看,早上六點零十分。
這時,才留意到床頭櫃擱著一遝文件,書桌上留著一部筆記本。她看了一下,是閆少天的物品,才知道這個房間原先是閆少天住著的。
那他是另外又開了一個房間進去住?還是,一整夜都在外麵?如果沒有休息,那又是去哪裏?北國的男女都很開放,大多數來這裏的人,除了賭,就是嫖,文藝一點的說法是,來這裏邂逅一位懂得享受的情侶,來一場浪漫而刺激的體驗,他會不會和別的女人……
“怎麼了?”閆少天開了門進來,帶來一股冷風,突然出聲把呆愣著的陸佩佩嚇了一跳。
陸佩佩微微不自在,“沒……沒什麼。”
閆少天關了房門,雙手插在口袋裏,在她麵前站定。
似乎空氣被阻隔在了外,連空間也變得逼冗,讓她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呃,那個,你是要沐浴,還是直接休息?”
閆少天不語,就那樣死死的盯著她。
熱氣一下子衝到她臉上,她感覺空氣中連氧氣都被抽走了。
她緊張到喉嚨發緊,腦袋放空,她正琢磨著自己該說些什麼,閆少天卻拉著她的手,輕輕一帶,她便入了他懷中。他身上一片冰冷,男性的清冷的氣息緊密包裹著她,她幾乎無處可逃。
“佩佩,我好想你!”他貪婪的嗅著她的發,她的皮膚,她的衣服……
陸佩佩身體一僵,內心因他這句話,又是一疼。她又何嚐不是?可惜,他們都回不去了……
她深深的呼吸一口氣,冷靜的推了推他,“不要這樣。”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閆少天反而把她摟得更緊,“佩佩,我愛你!”
陸佩佩震驚了,真的懷疑,自己聽到的是不是真的。
他從來沒有說過這三個字。
從沒有過。就算是熱戀時期,他也沒有。連“我喜歡你”都沒有。
有淚盈於眶,卻也隻是淡淡的回應道,“一切都太晚了。”
閆少天默默的放開了她。
“你隻能是我的,之前是早了一步,晚了一步,而現在,剛剛好。”他注視著她,深邃的眸子中的溫柔像雲層一樣,越積越厚。
“我……”陸佩佩不知道該說什麼,而他發現她的手在微微顫抖,手腕上有一道清晰、青紫的淤痕,“怎麼受傷了?”
她這才感覺到酸痛,手掩飾性的往後放,“不小心給磕著了而已,不礙事的。”其實是在汽車被打爆車胎、她往前麵撞去、李正情急之下,抓住她手時,用力大了點,勒出了痕跡。她當然不能說,怕閆少天為難李正。
他不發一言,目光灼灼。
陸佩佩被他極具穿透性的目光盯得心虛起來,她輕輕咳嗽了兩聲,“咳咳,你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我回去上班……”
“在手腕痊愈之前,不許再彈琴。”閆少天說著,從客廳回到房間,便開始脫衣服。
“那怎麼行?我沒有提前跟領班請假……”陸佩佩跟在他後麵嚷著,看到他的動作,下意識的轉身過,閉上眼睛。
身後有低低的笑聲傳來。
陸佩佩氣急敗壞的道,“閆少天,你不講道理!”
“還有,如果我看到你身上再有傷口,我再也不許你外出工作。”閆少天語氣霸道,沒有緩和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