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希芸也太多禮了吧,對著關上的門,翩躚不由的搖了搖頭。
“奴婢加了些熱水,不知姑娘喜不喜歡。”希芸捧著盆熱水,推門進來。
“謝謝你了。”翩躚放下卷起的褲管,感激的看了眼希芸就跳下榻去淨手。
希芸遞過手巾,笑道:“姑娘這樣說是折煞奴婢了。能”伺候姑娘是希芸的福氣。”
“福氣?”翩躚隻是笑了笑而已,沒有說別的話。
希芸不知所以,隻好說起別的事來了,“姑娘可知曉,今日武王殿下到連雲宮去,結果翻牆逃出了連雲宮呢!”
“翻牆?”翩躚的手停在半空上,驚訝的問道:“那是為何?”
希芸一下抓住話頭,興奮道:“姑娘有所不知,這容妃和清妃娘娘最擔心的就是武王和趙王的婚事,今兒個抓住了武王,可不好好念叨嘛!武王雖說前年回京後,就預備著選王妃了,但武王殿下為此已經逃了五次,聖上都發話讓武王殿下自己看著辦了。”
這武王像是個爺們兒,翩躚素來欣賞真性情的漢子,不由點了點頭,希芸見了,以為翩躚對這話題很感興趣,愈加興奮道:“皇上這般說了,這武王清淨了不少,畢竟兩位娘娘不能強要武王成親,就把目光放到了趙王的身上去。”
趙王劉曜!翩躚聽到這名號不由感了興趣,翩躚隻是聽人說過趙王爺王妃已逝,趙王追悼王妃多年未娶,想到這索性連糕點都放下來了。
隻聽希芸講到,這趙王發妻是皇上定下的娃娃親,是衡宇郡王的嫡長女,家世顯赫,與趙王殿下青梅竹馬,且那宋紫綺還是有名的才女。可惜天妒紅顏,正在和趙王議親的時候意外猝死,雖說沒過門的算不得數,但趙王還是奉她為發妻。
之後,趙王又回了邊關,直到如今尚未娶妻。今年年初,趙王班師回朝,兩位皇妃又張羅開了,弄得趙王半年來甚少踏入後宮。
所以那日趙王才要人帶他到慈寧宮去。翩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希芸這邊說的眉飛色舞,翩躚腦子也沒閑著,青梅竹馬的感情雖是難以忘卻,但未嚐沒有籠絡衡宇郡王之意,衡宇郡王駐守東邊三十載,而劉曜就是在東邊起家的,六年未娶又如何,能讓衡宇郡王更加感動,更加賣命,何樂而不為。
“外麵有傳言說清妃娘娘中意的是衡宇郡王的嫡次女宋紫馨,但好像殿下自己不樂意。可大家都說這宋紫馨和她姐姐長得相似且性情也是像了個十成十啊!不清楚這殿下為何不允……”
再相像也不是那個人,進入心底的人怎麼能輕易替代……翩躚似乎有些理解劉曜的想法。要說現在有個和趙旭一模一樣的人說要代替他,翩躚也是不允的。
“可能殿下比我們想的還要癡心些。”翩躚笑著把碟子推到希芸麵前。
希芸見狀忙道:“姑娘不再進些嗎,姑娘晚膳就沒怎麼動過……”
翩躚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搖了搖頭,道:“我素日就吃不得太多東西。吃多了反而不暢快。”
翩躚這樣說,希芸也不好再勸,收了收碟子道:“那姑娘就先歇著,奴婢先下去了。”
翩躚點點頭道:“雨天路滑,小心著些。”
“多謝姑娘。”希芸推開門,笑著應了聲。
待希芸走後,翩躚拿手支著下巴,笑望著門。
不一會兒,隻見趙旭匆忙的閃進了屋。
“你果然來了啊……”翩躚笑著給趙旭斟了杯茶,趙旭接過茶後,見著翩躚那氣定神閑的模樣,不解的問:“你早知道今天我要來嗎?”
翩躚握著手裏溫熱的茶杯,笑道:“不早,就一會兒的事。”說著,翩躚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趙旭恍然大悟,憤恨的揪了揪翩躚的耳朵,道:“你這耳朵這麼靈做什麼啊!”
“為了……不讓你有機會欺負我啊!”翩躚頭一偏,正經的說道。
“放屁,每次都是你欺負我好不好!”趙旭被氣的一口茶差點噴出來,跳腳道。
翩躚嫌惡的抽出手帕扔給趙旭,道:“那就是要更好的欺負你啊!不行嗎?”
趙旭接住翩躚的手帕,邊擦身上的水漬邊說:“爺自幼崇尚孔孟之道,不與你這小女子計較。”
“那爺,快把小女子的手帕還給我!”翩躚見趙旭擦的差不多了,就伸出手來。
“諾,還你。”趙旭把手帕放回翩躚的手裏,翩躚順手就放到桌上。趙旭湊上來就說道:“哎,丫頭。聽說你這幾天胃口不好啊,剛剛端出的點心你也沒怎麼吃……這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