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曜含笑的望著翩躚一會兒,轉過頭去,徑直往前去。
翩躚隻好小步跟上,靠近劉曜的時候,翩躚似乎聽到劉曜輕輕的歎了口氣,似是有一種深深的無奈。
翩躚還未及細想,劉曜就開口說道:“今日午後,本王便接到消息,清心觀的一個道姑喬裝成男子,並拿著我皇兄的玉佩到西山別院說是要找本王,隨後那道姑便把本王引到清心觀後山一個偏僻的地方去。可一到地方卻見著那床上的男子倒在一片血泊當中,而清心觀掌觀,也就是若蝶就在一邊,不知所措。而那倒在血泊的男子竟與本王同胞兄弟,安王劉昭,像足了十成十。”
“果真是劉昭,除了劉昭之外,若蝶再也不可能為了哪一個男子這般失魂落魄。”翩躚唏噓道。
劉曜沒有計較對翩躚直呼安王的名諱,隻是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洛翩躚,你什麼時候才能不總是把自己藏得那麼嚴實呢?你早就猜到,可也就隻是不願意說罷了。
但翩躚轉念一想,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偷偷看了眼走在身前的劉曜,終是下定決心般的說道:“不過……恕翩躚直言,王爺怎麼能認定那人當真就是安王殿下?安王殿下遇難的消息可是滿朝皆知啊。”
劉曜頭也沒回,側過身,拉高一挑斜逸出來的藤蔓,說道:“是或不是,隻待那人醒了便就知曉。”
翩躚側身彎腰而過,隨後轉過頭對著劉曜說道:“那昨日究竟是王爺你還是若蝶要找我過來?”
“你說呢?”劉曜饒有興味的看了翩躚一眼,繼續往前走。自問自答道:“自然是若蝶。”
翩躚心裏鬆了一大口氣,不知道為什麼,翩躚一直很擔心若蝶或是梓令老人甚至是趙旭發現自己和劉曜有過這般交情。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想到這裏,翩躚竟也疑惑了,為何我要這般心虛?自己身份被揭穿早一點讓眾人知道,不是更少一分危險嗎?
劉曜半響沒聽到翩躚的接話,回過頭,看了翩躚一眼。翩躚敏銳的回過神來,本能的對著劉曜淺淺一笑。
劉曜接著說道:“據若蝶所說,你自幼體弱,梓令老人受你祖母所托,看護了你十年,這十年間,你從梓令老人處倒學得了不少的東西。是這樣嗎?”
曾經,梓令老人教過若蝶和趙旭一套說辭,如何解釋翩躚這一身醫術的來由,擔心日後發生些許情況,翩躚迫不得已要施展這一身驚人的醫術罷了。其實,這套說辭倒絕大部分都是真的。
但翩躚卻從劉曜的話中聽到了些許不尋常的味道,於是翩躚停下腳步。
劉曜向前走了兩步意識到身後的異常,也是停下腳步。翩躚靜靜的望這劉曜,開口道:“王爺,你似是在懷疑什麼?”
劉曜緩緩的勾起嘴角,連眼中都帶上了一抹笑意,他回答道:“洛翩躚,是你,究竟在隱藏什麼?”
翩躚也學著劉曜的模樣,笑著說道:“王爺,你有你的雄心壯誌,你的目光應該放在那些大事上麵,又何苦一定要來挖我這個小女子的私密呢?”
“本王樂意。”劉曜的眼裏帶著一抹調侃,忽然就向前走了一步,一股壓迫感鋪麵而來,劉曜依舊是那萬年不變的笑臉,隻是這眼裏帶了許多翩躚看不懂的東西,或許,是不想懂的情愫。
翩躚泰然處之,直接走到劉曜麵前,微微行禮,便說道:“既然如此,那王爺與翩躚日後還是少見為妙。”
劉曜危險的眯起了眼睛,翩躚抬起頭,迎上劉曜的目光,目光堅定的說道:“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私密告訴別人。洛翩躚,也是這樣。”
劉曜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洛翩躚。洛翩躚也不開口,直直的迎向劉曜的眼睛。
劉曜忽而一笑,打破這一僵局。“看來,是本王唐突了。”
翩躚見劉曜移開眼,自己也緩緩的垂下眼,順著劉曜的遞過的台階往下說:“王爺言重了。”
隨後,兩人刻意避開這一話題不說話。
“本王昨日裏找來些上好的傷藥,已經給你送去了。”劉曜此時跟翩躚並肩走著,岔開話題說道。
翩躚本想說傷藥直接拿到那病患房裏就好,但轉念一想,才大概明白,這劉曜說的是自己臉上的傷。翩躚點了點頭,道:“那就多謝王爺了。”
劉曜看著翩躚說話自然,半點都無悲戚,也似是有些明白了。自嘲一笑後,也不說話。
劉曜這下倒也是當起了個合格的主人,向翩躚介紹這院中的一切。
“王爺府中竟然有此物?”翩躚路過花園裏搭得一秋千,這明顯就和趙王的氣質不符。便不由的問道。
一看到這秋千,這劉曜眼裏閃過一陣無奈,正要開口跟翩躚解釋這秋千的由來時,忽然從草叢裏跳出一個小身影,如同箭一般的撲了過來。邊跑還邊喊著:“王爺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