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英與納蘭央率領離漠西軍於九月上旬進攻若伊運山城。
運山城守將廖騰升見離漠軍隊氣勢洶洶,並未因主帥納蘭英與納蘭央年輕而輕敵,反而小心觀察,固守不出。
納蘭英與納蘭央急於立功,見廖騰升不出城迎敵,便每日派人去城前叫罵,引廖騰升出戰,廖騰升並不上當。軍中納蘭雋請的幫納蘭英和納蘭央做參謀的幾位老將便給兩人提了一個計策,讓納蘭英假裝要圍城,然後再偷偷放出大軍糧草未曾跟上的消息,引廖騰升出來劫糧草。
納蘭英二人依計行事,廖騰升認為此二人初出茅廬,必定不會耍什麼心眼,但是他沒有完全放心,隻是派了兩千人馬去偷劫糧草,正被納蘭英提前埋伏好的軍隊抓個正著。
二人見稍施小計,便俘獲了兩千人,不免自得起來,加之軍中之人皆知詞二人將來必有一人成王主,自然不吝誇耀之詞,將功勞全數堆給二人,這二人到底年輕,很快便自滿了起來,就因這一場小仗便大宴將士,幾位老將看不過去,提醒了幾句,竟被納蘭英和納蘭央當眾嗬斥,還降了其中幾人的軍職,美曰其名樹立軍威。這些老將的軍職哪一個不是浴血奮戰打來的?隻因為說了幾句勸解主帥的話,便被降了職,如何不寒心?其餘幾位老將見狀,對納蘭英二人縱情恣意之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倒是幾個年輕的小將,越來越得納蘭英二人的歡心。
廖騰升吃了一小次敗仗之後,更加小心了起來,他派人日日暗中觀察離漠軍營,得知納蘭英納蘭央二人近期時常大宴群將,每每喝的大醉回營帳,幾位有才德的老將因為直言進諫而被降了職,便意識到這兩個人實在是草包,他忍不住嘲諷道:“就這兩個敗家子,還想比肩納蘭冀?納蘭雋是真的瘋了頭了!”
自此以後,廖騰升是不是的派出幾股小兵去“襲擾”離漠軍隊,每每都被離漠俘獲,還丟了不少輜重與補給,納蘭英與納蘭央膨脹的極快,不到一個月就出現了元徵所想的問題,二人產生了矛盾,軍中產生了派係。
納蘭英是主帥,納蘭央是副帥,那麼在功勞簿上,納蘭英自然將自己的功績多添幾筆,將納蘭央的少添幾筆,這便引起了納蘭央的極度不滿,兩人為此爭執過數次,皆被納蘭英以元帥大印壓了下去,納蘭央更是怒意膨升。
廖騰升聽聞離漠帳中,主帥副帥不合,軍隊之中已經出現派係紛爭,便知道時機已到,這一次他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暗中放出兩股消息,一說自己要從南取道偷襲離漠大營,一說要從北抄近路燒離漠糧草輜重。
消息一出,離漠大營裏一片紛爭,納蘭英認為廖騰升必是來偷襲離漠大營,所以故意放出消息說要燒糧草,而納蘭央則認為廖騰升沒膽子偷襲大營,肯定是奔著糧草來的,二人爭執不下。各將領也吵成一團,納蘭英本想利用主帥身份讓納蘭央強行領命,哪知納蘭央當夜便清點了八千人馬埋伏在洪山河旁邊,準備以逸待勞打廖騰升一個措手不及。
納蘭英聽說納蘭央擅自領兵出營,火冒三丈,又真怕納蘭央搶了大功,便說等他打了勝仗之後再回來料理納蘭央,隨後自己也清點了一萬人馬埋伏在廖騰升突襲大營的必經之路。
廖騰升本就是想讓離漠大營吵起來,然後他好趁亂襲擾離漠軍營,卻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這麼輕易就信了自己的計劃,這讓他哭笑不得,索性將計就計,真的拍了兩股小部隊從南北出發,前往納蘭英和納蘭央各自埋伏之地。
納蘭英與納蘭央各自領軍埋伏在南北之路,等了大半天,果然發現了廖騰升的部隊,當即立刻下令追擊,那若伊軍隊見到有埋伏,立刻似無頭的蒼蠅,潰不成軍,向後撤退。離漠軍隊幾次與若伊軍隊交手,後者皆抱頭鼠竄,再加上幾次勝仗大大削弱了二人的提防之心,二人腦子一熱,忘記了之前幾位老將“窮寇莫追”的叮囑,下令大軍追擊敵軍。
廖騰升等的就是這一刻,南邊這一支部隊,一路急撤,直撤到了道勢狹長的一處峽穀,納蘭英窮追不舍,竟忘了追擊至峽穀乃是兵家大忌,等到他發覺不對勁的時候,峽穀前後左右忽然升起了數十張若伊的大軍旗,他才意識到自己中了埋伏!
而北邊這一支部隊,在納蘭央的追擊至下,一直逃到了洪山河,並且到了洪山河便開始渡河撤退,納蘭央立功心切,知道自己若是沒能抓到離漠的士兵,回去之後納蘭英一定饒不了自己,索性下令大軍渡河追擊,哪知軍隊剛剛渡河賭到一半,從河的兩岸突然湧現出兩股若伊大軍,將他們圍困在河中,轉瞬間箭矢鋪天蓋地而來,洪山河中軍馬嘶鳴一片,落水的中箭的,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