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禎跪在地上,心中憤恨,扭頭對元徵道:“元徵,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如果硬是要把六王八王被俘的事情扣到我的頭上,那我還要追究你當初為什麼不竭力製止六王八王出征的罪呢!”
“好了,別吵了!”這個時候,印禎還在和元徵鬧矛盾,納蘭雋氣不打一處來,“我沒有要怪你們!現在的任務是,誰去當談判使者?”
元徵拱手道:“既然如此,不妨讓寧國公去,寧國公之前出使過若伊,想來談判也能順利一點。”
“寧國公?”納蘭雋低頭看了看印禎,神情複雜。
本來納蘭雋的疑心就很重,要是沒救回六王八王,說不定真的有一天會把這罪算到自己頭上來。再加上,最近印家一直被元家打壓,幾乎喘不過氣來,如果這個時候他能成功的把六王八王救回來,那可真是立了大功了,一方麵納蘭雋會再次信任自己,一方麵又給六王八王賣了一個大人情,日後無論誰做離漠王主,他都能立於不敗之地。
而憑著自己與若伊一些邊將的關係,稍微動用點財力,救出納蘭英和納蘭央應該不成問題。這擔當談判使者應該是個利遠大於害的差事,印禎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時候,元徵會提議讓自己去接這個好差事呢?
雖然不清楚元徵的打算,但是印禎卻不能讓這到手的好機會白白溜走,他對納蘭雋道:“大王,臣可擔任談判使者,隻不過需大王再給臣兩萬金去打點。”
“兩萬金!”納蘭雋氣的差點沒從王座上跳起來。
印禎忙道:“大王息怒,若伊邊將貪財,那廖騰升據說更是出了名的愛財。他獅子大開口向我們提出二百萬兩,就是暗示我們給他一些好處,他能把這錢往下壓,畢竟我們私下給他的是屬於他的,而明麵上給他的是屬於若伊的,他可是絲毫拿不到。拿兩萬金去換一百萬兩,這個買賣我們不虧。”
聽印禎能幫自己省錢,納蘭雋臉色這才好了一點,便允諾了,隻催促印禎即日出發,快些營救納蘭英與納蘭央。
秦婉詞聽說納蘭英與納蘭央急兵冒進,中了廖騰升的埋伏,成為了若伊的俘虜,喜不自勝,特意去找了蕭玉辰。但又得知,印禎攜了重金前往若伊去贖他們,兀自冷笑:“哼,納蘭雋還真的以為他這兩個字能比得上納蘭冀?結果,拿這麼多錢和一座軍事要鎮柳城去換兩個廢物。”
蕭玉辰淡淡搖頭:“納蘭雋就隻剩這兩個兒子了,不救他們,救誰?”
秦婉詞咬咬牙,眼中有了殺意,但她知道,當初納蘭英在凝醛峰差點殺了蕭奕洵之後,秦婉詞對納蘭英便已經動了殺心,她恨恨道:“我隻是有些不值,若我是廖騰升,肯定先殺一個,隻留一個,到時候,就算讓納蘭雋舉全國之力來救他這唯一的兒子,也不是不可能。廖騰升,終究還是不夠心狠。”
看秦婉詞麵露殺意,蕭玉辰愣住了,他輕扣桌麵,目光冷凝:“婉詞,你怎麼,從長安回來一趟之後,戾氣這麼重,行事也比往常急躁了,這樣很不像你。”
秦婉詞一愣,心中忽而一陣悵惘,原來自己現在戾氣這麼重麼?她垂首歎息:“我隻是想早點回到長安……”
見她目中含哀,蕭玉辰想到了她這次在長安的各種遭遇,有些心疼道:“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但是真因為如此,你才更不能著急。看朝中這個樣子,連皓月不日便能掌兵,若是他能打幾場大勝仗,取得納蘭雋的信任,我們的進程就要快很多了。”
秦婉詞輕歎一聲,滿含謝意地看著蕭玉辰道:“玉辰哥,還好有你,若沒有你,隻怕我根本堅持不到現在。”
蕭玉辰亦動容道:“於我而言,你也是一樣的。”
孤身一人在他國,潛伏多年,秦婉詞的出現,就像給蕭玉辰幹涸枯燥緊繃的心帶來了一汪溫和清潤的泉水,讓他在這遙遠的異國能夠繼續堅持下去,不被擊倒,這樣的作用對蕭玉辰來說,遠比她能提供給自己表麵的幫助要有意義的多。
與此同時,從納蘭英和納蘭央被俘道印禎不日前往運山城去贖人以來,元府裏一直風平浪靜,事不關己的樣子。
元疏站在院子前麵,一個人逗著鳥籠子中的一隻赤爪黃毛的小黃鸝,神色平靜從容,元徵從院外進來,見元疏在逗鳥,笑道:“看來父親心情不錯?”
元疏盯著黃鸝鳥笑了笑:“今兒天氣好,所以不錯。怎麼?印禎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