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白夜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啪的一聲就甩開了他的手,她清冷的看了他一眼。
番尼的神色卻有些茫然,他看著自己的手指,微微的動了下,帶著一絲絲的麻意。
南宮白夜沒有和陌生男子糾纏的習慣,轉身就走,她的腿很直也很修長,月光下的影子照出來十分的漂亮。
番尼隻笑了一下,而後邪氣的舔了舔自己的薄唇,踱步跟在了她的身後……
南宮白夜雖然心裏難受,但是正事還是辦的,她越過長巷,來到了之前去過的那件店鋪。
順便介紹一下,店鋪的名字叫做“醉生夢死。”
字是用漂亮的楷書寫的,十分的幹練嫻熟,帶著特有的清新,浮在搖搖欲墜的招牌上。
白天的時候,它就會隱去,變成一間極普通的破木頭。
到了夜晚,它才會顯現出來。
所以京城裏的很多人,隻聽說過這麼個店鋪,卻鮮少有人能找到它。
南宮白夜按照道上的規矩,在木門上重重的扣了三下,而後又輕輕的扣了六下。
吱呀……
木門開了。
大概是天快了的原因,店鋪裏不再像之前來的時候那麼熱鬧,幽暗的燈光下,隻照著男子一個人的影子,他笑眯眯的打著手中的珠算,俊美非凡的側臉上帶出一抹弧:“盜夜查案的速度果然快,找到線索了?”
南宮白夜淡淡的嗯了一聲,有的時候她真的懷疑眼前這個男子,其實是能看到了,否則他怎麼知道,來的人是她。
“你在外麵呆了很久?好重的白雪味。”男子穿著做工講究的唐裝,從櫃台裏走出來,狹長的眼睛半彎著,手指撫在紫砂壺上,又摸過來一個瓷杯,替她倒了杯熱茶:“先暖暖身子。”
南宮白夜把瓷杯接過來,而後伸手遞給他兩封信:“沛老板,你幫我看看這兩份信是同一個人寫的嗎?”
“盜夜,你又把規矩忘了。”沛老板修長的指扣在桌麵上,大概是因為長期打算盤的關係,他的食指上還帶著小小的薄繭,敲出來的聲音並不刺耳,反而很清脆好聽。
南宮白夜也沒有多說什麼,伸手把銀子掏出來,放在了手上。
沛老板愣了下,笑道:“這可不像你,平時你給銀子不會這麼爽快。”
“我失戀了,心情前所未有的失落。”南宮白夜端過茶來,狠狠的往嘴裏一灌,然後啪嚓一下把那瓷杯啪碎在了木桌上,大方道:“不是都說花錢能讓人心情愉悅嗎,這些銀子都給了。你說吧,這兩封信是不是一個人寫的?”
沛老板勾著薄唇,帶出一抹腹黑的弧:“這些銀子可不夠,你剛剛拍碎的那個茶盞,是戰國時期的,價值連城。”
南宮白夜:……
黑,太黑了!
南宮白夜憤憤著把身上所有的銀子都掏幹淨,又肉疼的給他寫了一張五百兩銀子的欠條。
沛老板才伸出手來,手指細細的劃過那兩份信紙,而後放在鼻尖聞了聞,笑容淡淡:“這兩份信,一份寫在至少一年之前,另外一份則是近期才寫出來的。”
“聞墨味,淡的時間長,濃的時間短。”南宮白夜手指繞著長發,精神有些萎靡:“這些我自己也能判斷。”
沛老板清冷一笑:“字跡相同。”
南宮白夜剛剛皺了下柳眉,卻又聽他說:“但不是同一個人寫的。”
“沛老板是如何判讀出來的?”南宮白夜不是不相信他,隻是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