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陌和麵色如常,夜離殤輕啟唇畔,又冷然道:“帶著懷胎的韓側妃,來為他們的孩子祈福。”
蘇陌涵微合眸子,唇畔抿緊幾分。
夜離殤的目光卻突地變冷,語氣如刀鋒一般淩厲:“赤帝好生有趣,好似鐵了心的想把你塞給本王。你說,辰王此次來,是為保你,還是...為你踐行。”
蘇陌涵緊了緊手中茶杯,飲了一口熱茶,騰起的水霧迷了視線,也迷了心。
“若是殤王不收,皇上有心,殤王無意,豈不如意。”
蘇陌涵心中有些不安,好似本來注定的事情,發生了變故。
夜離殤修長手指勾了蘇陌涵一縷發絲把玩,附耳輕語:“這佛家,講究的,便就是一個緣字。本王也想通了,一切,隨緣便好。接下來,就要看你自己了,如果你能逃脫,那便是我們無緣,若是有緣,本王不介意收了你。本王最喜美人,你這張臉,很合本王心意。”
蘇陌涵睫羽輕閃,抬手將自己的墨發從他的指尖抽出。
“我的身份,留在朱啟,日日都不會安穩。若是殤王肯保我性命,我自當感激不盡。如此想來,若是去玄璣也不是壞事。”蘇陌涵淺笑輕語,絕美的麵上如同上空的明月,淡漠,可看,而可不可觸。
“本王可不是好人,你就不怕,本王在你身上,圖利。”夜離殤饒有興趣的看著蘇陌涵,一雙眸子,如繁星聚集,卻又好似,深潭冰霜。
蘇陌涵望了望那雙眸子,卻有些心驚,連忙錯開來。
蘇陌涵覺得自己在他麵前,就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殤王總喜高看我,隻不過是一個亡國的可憐女罷了,我身上,有何利所圖,隻怕,會讓殤王失望。”蘇陌涵語氣淒楚,那低垂的眸子,好似有幾分波瀾水光。
“是嗎?本王可以嚐試嚐試。”夜離殤可不認為,她是真的再傷心。
這個女人,狡猾如狐,一不小心,便被她套了進去。
沒曾想,夜離殤竟這般死纏。
蘇陌涵幹脆不言,隻是看著那騰起的水霧,不知在想些什麼。
“本王,很期待。”
夜離殤丟下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便就抬步離開。
依舊是一抹火紅,隻是卻讓蘇陌涵背後生冷。
這個夜離殤,真是讓她捉摸不透。
前些日子,還目標一致,如今,卻又全然翻盤,讓她措手不及。
夜離殤前腳剛走,非緣便就屋頂飄了下來,坐到了蘇陌涵的身邊,卻是捏著佛珠,對著夜離殤的背影平評頭論足:“此人生來便是是帝王之相,隻可惜殺戮成性,不知禍福。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蘇陌涵聽的驚奇,暫擱了心中不安,笑著問他:“小和尚,你說的神叨,幾分真假。”
非緣兩頰一紅,梗著脖子沉聲道:“貧僧師傅所言,豈能有假,你這女人,心思真狹隘。虎嘯,師傅還曾斷言,虎嘯北冥鈺,也是帝王之相,可惜,是命短之相。”
說著,非緣歎了口氣,稚嫩的麵上有些惋惜:“可惜了這張好相,帝王之相,扭成了短命之相,有命長,沒命享,”
無塵大師?
蘇陌涵眸色輕閃,再次看向非緣笑的意味深長:“不是說,天機不可泄露,為何你與我說這些。”
非緣卻又的看向蘇陌涵,語氣神秘:“算不得天機泄漏,凡是觀相占卜的高手,皆能看出。
但是星相多變,古往今來,有多少帝王之相未稱帝便就死於非命。
又有多少人本非帝王之相,卻因風雲多變,自成帝王。
貧僧師傅,雖不能觀星知命,卻能以相觀命。這四國皇家子嗣,貧僧師傅全都看了個遍,但是有幾人,卻隻能觀表相,推不出其命軌。那北冥鈺是一,這夜離殤也是如此。還有便就是君淩天,君北辰,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