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宇的目光又掃向尹霽,她想看一看此時尹霽的表情,是不是也驚歎於她的美呢?
可讓陸宇不解的是,尹霽並沒有抬起頭,隻一杯酒接著一杯酒的喝,神色如常,仿佛他喝的是清水一般,陸宇不由有些納悶:尹霽不應該好奇一下自己的未婚妻長什麼樣麼?
唐詩目光中閃著點點星光,柔婉道:“爺爺說這是珍藏三十年的美酒,讓我代奶奶敬你!”說罷就將酒杯遞與陸宇……
“啊……不”唐詩剛想阻止,卻又見陸承宗將杯中的酒喝的一滴不剩,頓時驚呼道,臉上的焦慮之色更加凸顯,陸宇更覺得唐詩有些問題,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吩咐下人多添了副碗筷,讓唐詩在她身邊坐定也好有個照應。
陸承宗卻不這麼想,直徑問道:“詩兒,你剛瞎嚷嚷什麼?”此時唐詩早已急得滿頭大汗,但仍應對道:“沒、沒什麼,想到剛才沒有先敬二叔,頓覺不該,詩兒……”
陸承宗擺手,一副大度的樣子,“沒什麼,再說了這酒我不也喝到了麼?”陸承宗說完這話就覺得體內有股熱流再湧動,疑惑道:“嗯?這酒還真烈,這麼快後勁就上來了!”說罷,將外套去了,繼續與客人飲酒,眼神也更加的放肆的在藍夕顏身上打量……
而唐詩卻越發的焦急,菜也咽不下口,注視著陸承宗的反映,心中祈求這藥最好失靈,或者陸承宗直接醉倒!
酒席間的氣氛越來越活躍,而陸承宗的眼神也越來越炙熱,體內更是燥熱不堪,藍夕顏感受到了陸承宗的眼神,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讓她渾身不舒服,於是就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就離開了……
陸承宗見藍夕顏離席,自己再也坐不住了,隨口編了個尿急的理由就朝藍夕顏離開的方向追去,這事陸宇倒也沒放心上,繼續與各大商業上的龍頭周旋著,倒是唐詩多留了個心眼,見陸承宗是朝著藍夕顏的方向消失的,心裏不免有些害怕,雙手絞著衣服緊咬紅唇,腦中一片混沌,是說還是不說呢?
藍夕顏獨自離開酒席,便信步去了後園賞月,走了會就隨意坐在了河邊的欄邊,眼神有些迷離,悠悠歎了口氣:這次回來,到底是對是錯呢?
也許是太沉於思考,卻沒有發現有個人影正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突然間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一股猛力拽著他向後退,她想驚呼卻又發不出聲,幾欲掙紮都沒有逃脫,三年前不詳的感覺又再次衝擊著她的大腦,一段記憶又襲上她的心頭……
前廳依舊是嘈雜不堪,唐詩請來的戲班正“咿咿呀呀”的唱著令人神往的戲文,台上有上生的滄桑,旦的明豔,淨的俊逸,醜的誇張,將唱念做打有機的集合在一起,讓席下的賓客陣陣喝彩,而唐詩卻無心觀看,坐立不安,時不時用餘光瞥向陸宇,又見陸宇眯著眼似享受一般,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把頭轉向另一方,雙眼空洞!
“你若有事直說吧!”其實,陸宇一早就發現了唐詩的不對勁,隻是唐詩不說自己也不好多問,可畢竟人總是有好奇心的,而且唐詩還時不時的看著自己,這事一定與自己有關,所以她還是決定自己開口先問。
唐詩身形一頓,身子僵硬的轉向陸宇,眼裏漸漸蓄滿了淚,她咬著下唇,仍是一聲不吭,陸宇皺眉,遞去錦帕,又道:“哭什麼,有事便說!”
唐詩抽咽了幾聲,最終還是準備說出來,她拉著陸宇的袖子,斷斷續續道:“二叔,酒裏有……藥,藍姐姐……她恐怕……”她又抹了把淚,急著解釋道:“我……也不想的,是……”她還未說完,陸宇就立刻跑了出去,聰明如她,她怎會不知道唐詩磕磕絆絆想表達的是什麼呢,但願,她隻但願三年前的事不要再發生,否則她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