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削瘦的臉漲的通紅,額上有著淡淡的青筋若隱若現,陸宇看著王惜明忽然暴怒以及過激的言辭,隻淡淡回了句:不可理喻!
陸宇不想再說什麼,也不想反駁她什麼,其實她說的又何嚐不對呢,自己真是髒,她也討厭她自己呢!
陸宇歎了口氣,拂袖欲離去,卻又被王惜明扯著衣服,她死死的拽住陸宇的袖子,“賤丫頭,不許走,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我今天就是和你耗上了……”
陸宇皺眉,瞥了眼王惜明,她滿眼充斥折防備與淒涼還有恨意,陸宇用力將手臂從王惜明手中抽出,隻道:“可憐!”便推門出去,其實陸宇也不知道“可憐”是對王惜明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王惜明緊捏雙拳,哼!可憐?不、她才不可憐呢,不就是得不到自己男人的心麼,可憐麼,在說了,陸承宗算得了什麼,等她掌控了整個陸家,她還不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誰都要看著她的臉色行事?
王惜明的臉上有兩行清淚,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忽然就往自己的臉上打了一個巴掌,頹坐在冰涼的地麵,“你哭什麼,早在十四年前,陸承宗就不算個東西了,你還為他哭什麼?!記住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得到整個陸家!”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站了起來,唇角勾起一抹異樣的弧度……
府外,馬車已然準備好,藍夕顏耐不住外頭的寒風,先一步上了馬車,車內的座椅上都裹了一層錦裘,窗口也用華貴的鑲著金絲的綢布擋住,與外麵的嚴寒形成鮮明的對比,不久陸宇也踏上了馬車,臉色陰沉,見到藍夕顏在車內後,隻吩咐車夫可以趕路了,便眯了眼,身子靠在軟枕上休憩,藍夕顏幾次想開口都最終沒有出聲,她知道,陸宇沉思時,不喜歡被任何人打擾!
直到二人在聚賢閣二樓的雅座坐定,藍夕顏才最終耐不住好奇道:“你去找王惜明了?”話音已落,卻無人回答。
陸宇擰眉,眼神向藍夕顏身後瞥去,隨即一抹笑意在她臉上劃開,藍夕顏順著陸宇的目光向後望去,方剛正邁著豪邁的八字步向陸宇大大咧咧的走近,臉上同樣堆滿了笑意,陸宇攜藍夕顏起身,施禮,後又不失儒雅的將椅子為方剛挪開,請方剛入座,方剛也不客氣,直徑坐了下來,朝小二叫道:“一壺酒二兩牛肉!”
藍夕顏朝方剛欠身道:“方老板,好個有血性的人!”
方剛抱拳一笑,當下算作默認藍夕顏的話。
酒已上桌,方剛自顧自的斟酒,一邊又與陸宇打著馬虎眼,“陸兄弟,我是個老粗,你想要宴請我一定是有事,你不妨直說,這話若不挑明,怕這菜也沒有味道吧!“
陸宇文雅一笑,“好,我就欣賞你的直爽,那我就不藏著掖著了,咱們開門見山,紫陌巷是不是找過你,希望你與他們合作,你是怎麼回答的?”
方剛夾了塊牛肉放入口中細嚼,後又抬起頭,半眯起眼,問道:“你的消息還真是靈通!知道這又怎樣?”複又淺嚐一口酒,再道:“我沒同意!”
“好!”陸宇猛地一拍桌子,杯中的酒搖晃了幾下,有些許液體灑在桌上,方剛皺著眉頭,“但這與你有關麼,你高興什麼?”
方剛為人也還算得上耿直,有什麼不好聽的話也不會藏在心中,見陸宇在一旁樂得高興,又將自己杯中的酒震灑,不免有些不快,倒是藍夕顏有眼力,見方剛麵色不好,立馬為他添酒。
陸宇當下也不介意方剛是何心情。大方的將自己想要與方剛合作的想法具體的說了遍,方剛狠狠的押了口酒,又道:“我這人目光短淺,不想賺大錢,我隻希望我和我的兄弟能吃飽喝足,至於其他……我還不曾多想!”
陸宇冺唇一笑,“你這是在拒絕我?!”
方剛沒有說話,沉默算是最好的回答,一旁的藍夕顏心裏卻在偷著樂,以往都隻見陸宇一副伶牙俐齒的樣子,可今兒個遇見像方剛這樣直接就把話挑明、直接拒絕的人,可還是少見呢,這下可有的陸宇好看了,她就不信陸宇能忽悠住方剛!
隻見陸宇毫不介意方剛的拒絕,反而碎碎念道:“可惜嘍,本來每年可淨賺十萬兩的,嘖嘖,現在隻能等著被紫陌巷搶光生意嘍,到時候,你的那些兄弟靠什麼吃飯喲,誒、可憐啊!”陸宇搖頭,飲酒,目光也不看向方剛,隨意的四處打量樓下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