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霽身上的藥香總有一種讓人心境而安心的感覺,這種香不似男子常用的麝香,對於麝香,陸宇是十分不喜歡的,尹霽這香,淡,但卻很難忘!
“完美。”尹霽將眉筆放好,注視著陸宇,淡淡的開口,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陸宇看著銅鏡中那一對微微上揚的秀眉,她也很滿意,眉色不淺不深,恰到好處,微微上揚的眉帶著點孤傲卻又不失柔軟,嗯、陸宇不得不承認,這眉畫的卻是比自己好,尹霽的畫眉手法讓身為女子的她,情何以堪啊,她汗顏,實在是汗顏。
陸宇看著、看著就有些酸溜溜的開口,“老實說吧,為多少個紅粉佳人畫過眉,看你這麼嫻熟的手法,應該不止十個吧。”
“十個?”尹霽皺著鼻子,有些委屈,“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他伸出一隻手,在陸宇眼前晃了晃,“不止三十個,晤,似乎還不止……”說罷,低著頭,喃喃自語,“我來給你算算。”
“哼。”陸宇看著尹霽這副風流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拿起一旁的濕巾就要往臉上抹,尹霽眼快,手更快,拉住陸宇的手腕,有些生氣的問道:“你做什麼?”那樣子,倒像是個個因得不到心愛玩具的孩童。
陸宇用力甩開尹霽的手,“我才不稀罕你為我畫的眉呢,你愛幫誰畫幫誰畫去,本姑娘受不起。”陸宇這話說的直白,比之尹霽更像是個索求不滿的淘氣孩童。
喂、你們是在比誰更像個孩子麼,一個比一個幼稚!
尹霽先是麵色一滯,隨後就是暖人心脾的笑意,他咧開緋色的唇,柔聲且略帶輕浮的問道:“你、生氣了?因為我不止為你一人……”他的聲音裏似乎還帶著些不明所以的愉悅。
“你放屁!”陸宇粗魯的打斷尹霽的話,“誰、誰要你……”陸宇原本伶牙俐齒的嘴皮子忽然變得結巴,許久才吼道,“死狐狸,有多遠滾多遠,爺懶得和你煩,誒、煩死了……“確實、每次見到尹霽,她原本淡泊、靜溢的心總會被尹霽的一句話、一調笑、一抹笑弄亂、弄渾……
此刻、房裏的燭火忽暗忽明,滿屋子裏都充斥著一種叫“曖昧”的東西。
尹霽一哂,聽話的遠離的陸宇,走向那張擺放著古琴的長桌前,亂撥了幾根弦,發出了幾聲清脆的聲響,接下來便是寂靜一片,二人間的氣氛變得越來越詭異、僵持,陸宇總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太對勁,她想打破這一僵局。
陸宇支著下巴,眼巴巴的望著尹霽,問道:“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穿這身衣服麼?”
尹霽展顏一笑,攜著摺扇拱手,“願聞其詳。”聲音平和清舉,麵色一本正經,尹霽這樣的表現到令陸宇笑了,現在的尹霽倒像是一個迂腐的書生。
有時真覺得看不透尹霽,他能狂妄怪癖,也能莊重嚴肅,能輕鬆玩笑,也能正中莊嚴,能笑如暖玉,也能言如寒冰。
陸宇回神,緩緩道:“明日逍遙樓開張,原本跳那隻舞的姑娘出了點意外,不能跳了,沒辦法、一是找不到人,隻能自己上啦!”她語氣輕鬆,而尹霽卻皺了眉頭,“瘋女人,你還真會給自己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