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將手掌撤回時,他皺眉:到底你還帶著怎樣的遺憾呢,你為什麼還要睜眼看這炎涼的世態呢?
罷、罷,罷,我不該管你的事,不過是徒增傷感罷了,陸宇不在了,你離開了,陸府再沒有羈絆我留下的理由。
橙斯離去後,陸府內一片混亂,陸府在一天之內少了兩個人,哭聲在陸府內不斷,哀嚎聲縈繞整個陸府……
第二日、陸府滿院飛白,生者同素縞,曾經那個輝煌的陸家已經不複存在!
重重疊疊的群峰,鬱鬱蔥蔥的鬆樹,遠處鬆濤陣陣漫卷,近處、瀑布隆隆震響,還有一條山溪汩汩淺唱,伴著水流聲有稚童的歌聲,給人一個鬧中有靜,靜中有鬧、似鬧似靜的境地。
忽然孩童的歌聲停了,換成了爽朗的笑聲,隻見林中跑出一個穿黃衫的少女,她的頭發被用紅線係成兩團發髻,在看她的麵貌不過還是個十多歲的孩子,她一邊跑一邊叫:“姑姑,快來看,那桃花譚旁的桃花全開了!”
那孩子揮著手臂,一派天真,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右腿微跛,跳起來,瘦弱的肩頭一高一低,讓人不免有些歎息:造化弄人啊!
“你慢點。”竹屋處的卷簾窗內探出一張臉,那女子容貌清雅,雲鬢微斜,餘下的發絲用一根木簪盤起,想來應是個婦人。
她一臉的寵溺,隨後走出了屋子,向女孩走去,拍拍女孩紅潤的臉蛋,嗔道:“阿酒,又不乖了,姑姑不是讓你不要瞎跑麼!”
阿酒低下圓圓的腦袋,小聲委曲道:“可是、阿酒想去看桃花嘛,可好看了,姑姑一起去麽。”阿酒拉著那婦人的手央求道。
那婦人用蔥玉般的手指點了點阿酒的瓊鼻,笑道:“好、都依阿酒的!”說罷,牽著阿酒的手向桃花譚走去。
此時滿眼的桃花將那一譚深水包圍了起來,如世外桃源一般,阿酒踮起腳,勾手折下一枝桃花,遞給那婦人笑道:“姑姑戴,好看。”
那婦人噗哧笑了,似埋怨道:“姑姑都近五十歲了,都是個老太婆了,再戴花會讓人笑話的,姑姑為阿酒戴上。”
說罷,接過阿酒手上的桃花別在了阿酒的發髻上,阿酒興奮的拍起手,向桃花譚跑去,蹲在譚邊,看著水中的倒影,忽然她的目光瞥到了遠處,眼裏寫滿了驚恐,不由失聲大叫,那婦人心中一慌向阿酒跑去。
隻見那水潭上漂浮著一具“屍體”。那婦人足尖輕點,直接將那“屍體”帶上岸來。
隻見那婦人衣裳未沾半點水珠,身形輕盈,不管怎樣都不能讓人相信她是一個將近五十的老婦。
而一旁的阿酒也由一開始的驚恐變成了好奇,她看著這具“屍體”讚歎道:“姑姑、這姐姐長的真好看,她的臉真白!”
那婦人的肩抖了抖:白?!哼,真虧她想的出來,那是蒼白,是被水泡的、好吧,誒。不過瞥去這些不談,確實長得十分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