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醉月朝王惜明走近,挑眉,聲音清朗,“誰說過遺書一定隻能在彌留之際寫下呢?”醉月語氣愈發的蠱惑人心,那雙鳳眼啊卻透著點純潔無辜,隨後嫣然一笑:“你說是不是呀?”目光投向一旁的陸承宗。

“這怎麼可能,你一定在說謊!”王惜明不敢去想象那遺書裏到底有著怎樣的內容,還有那象征身份的家主掌令又在哪,果真自己這輩子都逃不過被這賤丫頭壓製的命麼,不、她不相信。她做了這麼多,犧牲了這麼多,她想看到的、聽到的可不是這種結果啊!

“怎麼,還是不信?”陸醉月背過身,看了眼大廳正牆上的壁畫,畫中那個雍容華貴的婦人正衝醉月盈盈笑著,有說不盡慈祥、安寧……

陸醉月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那遺書到底是看還是不看,我最後再問一遍,若不看,今天的事我便不會再提,若看了,那遺書上爺爺所有的安排請遵守。”

陸醉月看向神色猶豫的陸承宗再道:“那遺書我未曾打開過。”她不想打開那份遺書的,但她幾乎可以預知那遺書裏的內容了,可是她不想做出那些難以做到的事。

王惜明與陸承宗相互看了眼,沉悶許久之後,是王惜明站出,“我要看,我到要看看這遺書上是怎麼寫的。”聲音雖大,但還是聽出了她底氣的不足。

“誒……”醉月輕歎一口氣,卻重重的打在每個人的心尖上,不知她那聲歎息是為了誰。

醉月沒有再看屋內的人一眼,步伐淡定的踏出大廳,走向書房,暗閣處擺放了一隻古樸的銀盒,按動精密的機關,取出了其中的一封信、但她的目光卻停留在了銀盒裏遺留的令一封信上,那上麵寫下了陸族的所有恩怨。

想知道又怕知道,凝視許久後,醉月還是將那寫著恩怨的信拿了出來,壓在了書底,帶著那份遺書離開了書房。

大廳內已經重新換上了燭火,所有人都安靜的等待著陸醉月的到來,陸醉月緩慢的走向王惜明,語氣冷清道:“爺爺是左手成書,我想他的字沒有誰可以摹仿,嬸嬸可要看仔細了。”將手中的信遞於陸承宗夫婦,醉月安靜的坐下,悠閑的品茶。

南宮采也無心計較信上寫了什麼,她所想的隻是:她的女兒平安無事,那些所謂的權力、錢財又算什麼呢?

接下來便是長久的寂靜,隨著王惜明的一聲驚呼,打破了這詭異的沉寂,“這,怎麼會這樣、不、不可能。”王惜明顫抖著雙手,臉色煞白,“嘩。”信在她手上被撕成了兩半,“嗯?”一聲訝異,醉月指尖輕點,隔空點住了王惜明的穴道,從王惜明手中拿回已經皺起的兩半信紙。

醉月把信在手掌中攤平,陸天豪遒勁的字便躍於眼簾:離家族大會還有一年,但我卻在此刻寫下了遺書。

近日心中的不安愈發的濃烈,隱約有事將要發生,恐再起變故,先執筆寫下遺書。

陸氏分兩族,我族在立於西南,占據西南黑白兩道勢力。一族占據東北勢力,每十年選一次大族族長,弱勢一方每年交盈利的三成於強勢一方。故奪得族長之位十分重要,這也於陸家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