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傾城剛一站定,就聽那大人義正言辭的問道:“堂下之人,可就是婉香閣的老板阮傾城?”
阮傾城收回思緒,微微俯身,回答道:“正是。”
知縣大人麵色未改,接著問道:“這大堂之上所跪之人,你可有見過?”
阮傾城聽完朝著地上所跪之人瞧了一眼,隻見這婦人身材微微發胖,臉上卻不知怎的紅腫潰爛了一大片,阮傾城一時恍惚不知何時見過這個人。
待要搖頭時,忽然想起這婦人是誰,頓時心中有了盤算,阮傾城語調清冽的回到道:“這婦人就是前日到我婉香閣鬧事的人,那日我不與她計較還贈了胭脂給她,怎麼今日她又要反過來指正我什麼?”
孫桂花一聽馬上急著辯解道:“大人,真是冤枉啊,那日我到婉香閣中想選些胭脂,可誰料她們派個什麼都不懂得丫環,來給我試用胭脂,當時就弄得我這臉上疼痛,當我要辯解時,她們怕我聲張,所以就給了這胭脂作為補償……”
綠珠聽不下去,打斷她說道:“你胡說,明明是你在無端生事,我家小姐好心不和你計較,現在你倒來反咬一口。”
孫桂花正欲反駁,突然“啪”的一聲,知縣大人的驚堂木於桌案之上起落,頓時整個大堂之上安靜了下來。
知縣大人厲聲說道:“讓首告人把話說完。”
孫桂花瞥了一眼綠珠,綠珠氣的直瞪眼但也不能發作。
隻聽孫桂花接著說道:“大人,那日就是這個丫頭,把我的臉弄疼的,我當時與她辯解她不聽,還找人評理,最後老板給了我一盒胭脂,民婦本無心上這公堂,可誰知……”
孫桂花說著便帶了哭腔,一手捂著臉,向知縣大人深深的磕了一個頭。
阮傾城知她已是做了十足的準備,要陷害於她,仔細的聽著她的話找出破綻之處。
知縣大人一拍驚堂木,問道:“阮傾城你有什麼話說?”
阮傾城目光冷冷的看著孫桂花說道:“大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何況阮傾城從未見過這婦人,哪來的下毒一說。”
綠珠急著補充道:“是呀,是呀,那日這婦人還打了我,二小姐還勸我不要和她計較,又怎麼會給她下毒呢。”
孫桂花又接著說道:“大人,不管她們如何巧言善變,我的臉,就是用了她們給的胭脂之後才這樣的,大人要是懷疑我說的,驗一驗胭脂裏有沒有毒就知道了。”
孫桂花說著從懷中取出了胭脂,呈給知縣大人,立於知縣大人一旁的侍衛忙過來取了送於知縣大人的麵前。
知縣看了眼桌上的胭脂,盒子精致,胭脂成色鮮豔,遠遠地便聞到了一股的香味,心頭明了也難怪會讓婉香閣成為婦人的天堂,隻是這一小小的胭脂盒之中的玄機,卻還是有待一查。
阮傾城轉身,美目流轉,清亮的嗓音在大堂中傳響:“大人,這婦人若要害我,便直接在胭脂上下毒,這也並非毫無可能。”
這胭脂是絕不可能有毒,阮傾城是親手調製,仔細的檢查過去,更何況這婦人曾經便來店裏頭大鬧過,這人不簡單,至少她背後的人看不得她的好!
孫桂花聞言,臉色一變,轉身對著知縣忙地說道:“大人明見,小婦再是狠毒也斷不敢拿自己這張臉開玩笑,又怎會鬧上了公堂,戲弄官老爺。”
說完,孫桂花直接跪倒在了堂下,一手手拍著地,一手拿著絹子捂著臉,好不可憐。
知縣見這堂下跪倒的孫桂花其貌不揚,可身為女子,也斷不敢拿自己的臉開這等玩笑,這女子哪一個不是女為悅己者容?
隻是這卻是……
知縣看了一眼在側的衙差,朝著他使了個眼色,衙差會意點頭朝著外頭快速走去。
不多時,堂上便來了一個身材粗壯的男子,這男子見了知縣大人忙跪了下去說道:“小人參見知縣大人。”
知縣大人沉聲問道:“你姓甚名誰?家住哪裏?”
粗壯男子說道:“小人,王三,家住京郊北麵的向陽村中。”
“速速說來你所見之事。”知縣拿著驚堂木在桌上一拍,對著堂下的王三質問道。
王三連忙朝著知縣扣了一個頭,有幾分緊張地說道:“小人平時以種菜為生,那日正好到城裏賣菜途徑婉香閣,正好見這位大姐與閣中老板理論。具體事宜是什麼,小人不大曉得,但最後好似是以什麼東西交換,才得以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