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要胡言亂語!”高順毅強撐著身子,捂著胸口的傷口,對上了福子恒那雙嗜血的雙眸,心沒來由的有些慌,但一想到自己是薑國人,抬起頭對著福子恒道,“老夫,生是薑國的人!死亦是薑國的人,即便為主上而死,也雖死猶榮!”
“爺我敬重你是一條漢子,那麼就是男人的打上一次!別折騰什麼亂七八糟的花樣,在爺這兒不興這一套!要打還是不打一句話!”福子恒算是糟心的了,陪著自己的兄弟走了不少,還都是被暗器算計的。
他心底窩火的很,現在他就想跟高順毅這糟老頭子,狠狠的打一架!
高順毅攥緊了手中的韁繩,滿是溝壑的老臉上,堅毅地盯著福子恒,道:“後生可畏,可惜你不是我薑國的將士,不然老夫倒會留你一命,如今……絕無可能!”
“嗤,好大的口氣!看招!”福子恒騎著馬朝著高順毅殺去,而高順毅也拔出了長劍對上了福子恒,刀劍在空中交織在一起,發出了一聲巨響,那上麵折射的光,險些亮瞎了人的雙眸,同時迷離了眾人的眼眸……
離潯陽城不遠之處,一輛馬車正在緩慢的行駛著,顛簸的路上引得馬車上的簾布不斷的飄浮著,露出了車中那人兒那令人傾倒的容顏。
“馬夫何時到潯陽城?”高清宛抬起了車簾,對著馬夫問道。
但這話剛落下,便看到一女子落在了她的麵前,高清宛微微一愣,啟唇笑道:“程姑娘。”
“本穀主是該喊你一聲高姑娘,還是該叫你一聲薑國的皇子妃?”程嫿似笑非笑地望著高清宛,修長白皙的玉指繞著長發,笑問道。
高清宛聞言,彎起了唇角,故作天真地望著程嫿,道:“高清宛隻是高清宛,從未有過其他的身份,薑國早已滅國,與我毫無半點關係。”
於她而言,薑國隻是幼年的記憶,若不是她父親一意孤行,她也不會願意插足這一件事,但她無法說她的父親什麼,畢竟那是生養她長大的父親。
“雲哲是你什麼人?”程嫿輕盈飛起落在了高清宛的馬車之上,望著高清宛問道。
高清宛給程嫿倒了一杯茶,淺笑道:“不才,正是清宛的丈夫,想來程穀主已然遇到了,不知他如今如何了,程穀主可否為清宛說上一說?”
程嫿脫口而出的質問,皆劃過了淡笑,手指輕輕地在杯上畫了一個圈,勾魂的眸子中勾過了絲邪魅,紅唇微啟,“說與不說,你們都會見麵,不如你自己去看看?”
“清宛也正有此意。”高清宛抿了一口茶,垂下了眼瞼的複雜。
程嫿見高清宛回答的爽快,不禁挑了挑眉,開口接著道:“但在此之前,高姑娘不如與本穀主去潯陽城小住上一些日子。”
高清宛抬頭看了一眼程嫿,點了點頭,接著低下了頭手指微微動了動,心頭隱藏著複雜的情緒也漸漸湧了上來。
日從正午之時,緩緩落下,直至夜幕落下,一漆黑晦暗的房中,坐著一對男女,兩人互相望著對方,相顧無言,直到油燈被男人點起時,陳瀲灩這才開口道:“你是誰?”
由於病了幾日,她的嗓子因此有些受傷,如今說話便跟個一個公鴨一般,十分的難聽,連同陳瀲灩自己也有些嫌棄了。
阮逸軒將食盒推到了陳瀲灩的麵前,接著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疊好的紙,對著陳瀲灩道:“先把飯吃了,我再給你一個好消息。”
他是沒有看出來這陳瀲灩,有哪兒可用的地方,但是高順毅既然說了,他便必須照辦,誰讓這人是如今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你最好不要騙本宮!”陳瀲灩高仰著下巴,打開了食盒在聞到烤鴨之時,極為沒有形象的吞咽了一口,接著便毫無禮儀的狼吞虎咽了起來。
阮逸軒見此嘲諷地看了一眼陳瀲灩,有些十分好奇,陳瀲灩待會兒看到這一張告示時的反應有多有趣!
陳瀲灩吃的極快,卻有些有意未盡的模樣,但還是擦了擦嘴打開了阮逸軒麵前的紙,在看到第一眼時,她有些懵,這明顯是她皇兄的字樣,可在看到紙上的字時,整個人便懵了,手一抖手中的告紙落在了地上。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阮逸軒,“怎麼可能!你是騙我的是不是!你一定是騙我的!這不可能!這覺不可能!皇兄怎麼可能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