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夠蠢?本宮作?你可知本宮是誰?本宮是陳國長公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若本宮真非要強要你,你覺得以沈國的那一些兵力,能夠阻止本宮嗎?”天知道陳瀲灩在聽到沈亭墨的話時,她的心有多涼,可這一切沈亭墨不知,都不知道。
她不願意讓沈亭墨傷心,故而想要借慕子譽的手,滅了沈國,卻從未想過強行將沈亭墨擄回去!而沈亭墨根本不理解她的好心,這男人一直以來都在辜負她的感情!
更為了一個賤人,而一步步地,將她逼到了無路可退的岔路口!
陳瀲灩望著沈亭墨那張勾人的俊臉,咆哮道:“沈亭墨,本宮不欠你什麼,從來不欠!”
“你是不欠本王什麼,但是陳瀲灩你卻要摧毀沈國,讓本王作為你的附庸,從此依附你,做你的男寵!這便是本王最不喜歡你的原因,而這第二你竟然敢傷傾城,你可知他是本王自己都不願意傷害的人,你居然差一點毀了她!”沈亭墨提起劍對著陳瀲灩刺去。
蘇泊見此慌張地上前,卻見陳瀲灩握住了沈亭墨手中的長劍,血水滴滴地落在了陳瀲灩張揚的紅衣上,陳瀲灩製止了蘇泊要上前的動作,對著沈亭墨說道:“阮傾城、阮傾城,你們這些男人除了阮傾城,你們還看到了什麼?你們眼裏又還有什麼!”
在她所到之地,無人不稱阮傾城的好,與夫同戰,不懼危險,可阮傾城不過是被慕子譽、蕭遠源,以及眼前這個男人一直保護著而已。
“嗬……”沈亭墨盯上了陳瀲灩的雙眸,接著道,“如此,你是不認錯是嗎?”
“錯?本宮何錯之有?本宮沒錯!”陳瀲灩望著滿是鮮血的手,曾經她連同一點的傷都不願意有,因為她怕疼,可如今即便是手上滿是傷痕,也不及心頭的痛處。
“冥頑不靈。”沈亭墨一把抽回了劍,對著陳瀲灩刺上了一劍,卻被蘇泊給擋住,沈亭墨不得不複雜地看著蘇泊。
那把劍直接穿透了蘇泊的身子,而蘇泊卻依舊如同一座大山一般,站在陳瀲灩麵前,看著驚訝地陳瀲灩,對著她淺淺一笑,喚了多年也不曾喚過的名兒,道:“小哭包,以後三點水不能陪你了,三點水收回以前讓你再悲傷也不要哭的話,以後小哭包想要笑便笑,想要哭便哭,好不好?”
“不、不會的,你怎麼會是三點水……”陳瀲灩在說完這話後,忽然哽咽住,三點水“泊”不也是三點水?為何她單憑沈亭墨姓沈,便認定了他便是曾經將她帶出陰霾的三點水。
錯了,錯的離譜!一切都錯了……
年少滅族使得蘇泊沒了家,一場大火毀了他的容貌,與陳瀲灩再見到的時,他早已不是曾經的容顏,陳瀲灩沒認出他,他不奇怪,而且他也配不上陳瀲灩,故而放手讓陳瀲灩去追尋沈亭墨。
可早知是這樣的結局,他寧願不讓陳瀲灩誤會,更不願意讓陳瀲灩陷入絕境之中。
沈亭墨雖不知兩人的話,可卻真真切切地聽到了那三點水,再看陳瀲灩此時不可置信地模樣,便明了從一開始陳瀲灩認錯了,僅是因為他年幼時罵過陳瀲灩是哭包,又因為姓氏而被陳瀲灩誤會了。
他們皆猜中了開頭,可怎麼也沒有想到結尾會是這樣的,若蘇泊早一些說,又怎會有這樣的悲劇!
“蘇泊、蘇泊你不要死,本宮不再追尋兒時的記憶,本宮也不要三點水,本宮隻要你,你不許死!本宮命令你不許死!”陳瀲灩望著蘇泊身上不斷流著傷口的地方,一顆顆豆大的淚珠一顆顆的砸落了下來。
蘇泊抬起手輕輕地擦拭著陳瀲灩臉頰上的淚珠,眼底盡是疼惜,卻不禁又吐了一口血,緩慢地開口道:“我早知自己會有這麼一日,即便今日不死,早晚也過不了多久,可傻姑娘你為什麼要因為兒時的許諾,而毀了自己?”
天知道在追她出來之時,他有多想將這一切的事說出來,但他不忍心,不忍心看著陳瀲灩失望地眼神,更怕看到她哭,而今若不是因為沈亭墨,他不得不說。
“公主,沈亭墨不是你的良人,不要再、再去追隨他,好好……照顧自己。”
生命總是脆弱地當蘇泊,將手從陳瀲灩的臉頰上滑落時,他的呼吸也因此而徹底地消失,陳瀲灩望著毫無生息的蘇泊,睜大了雙眸,強撐著笑容想要對著蘇泊再舒展開笑容,卻發現她的臉早已僵了,臉上的笑容再也回不到往昔那般的燦爛。
“蘇泊——”陳瀲灩抱著蘇泊跪倒在地上,哭嚎聲傳蕩在整個潯陽城,天邊大雪紛紛落下,而那純白的雪花卻再也遮掩不住,那血色與死亡在潯陽城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