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前廳中,除阮家父子外多了一人,隻是誰也不曾想到此人竟然會是陶自若。
“陶世子,此事還要交托給你了。”阮逸銘對著陶自若拱了拱手,心底雖然十分想要為阮傾城報仇,但是他在朝勢單力薄,到底不如陶自若管的多。
陶自若拍了拍阮逸銘的肩膀,道:“放心,此事本世子定會查出,若當真如此定然要給那些亡故的將士,一個公道。”
“此事還需世子保密,事關於阮利兩家,更事關整個雲夏,若風聲流露出來,隻怕會令賊人起了戒心,廟時想要抓住對方的把柄,便是一件難事。”阮謝開口說道。
久居皇城,經不想有人竟然安插了人在邊城,再加上後宮中幾個妃嬪與傾城之事,他作為一朝臣難以插手,而阮逸銘到底年幼,如此一來方眼整個朝廷,唯有陶自若有這能力。
倒是王慧茹之事,最後竟是不了了之,而這其中的阻力阮謝不必多想便已經明白。
他與逸銘顯然已經成了眾人盯著的對象,如此也隻能另尋聯盟之人,追查此事。
“阮相客氣了,此事關乎與無辜將士的性命,自若追查此事,責無旁貸,然天色已遲,自若恐引起他人猜忌,便不再久留了。”說完陶自若對著阮逸銘與阮謝拱了拱手,便出門而去。
他此次前來本是帶著阮傾城給阮逸銘的禮物,沒想到卻碰到了這樣的事情,不過那時潯陽城之事也確實頗有嫌疑,隻是此事難道也與宮中的那位有關?
若真是如此,隻怕事情遠比想象的難以對付。
陶自若懷著複雜的心情出了阮府,麵色有幾分凝重的上了馬,接著卻無意間掃到周邊有一鬼鬼祟祟的人,對著小廝陶容說道:“回府。”
說完便策馬而去,隻留給那躲在暗處之人,一個離去的背影。
……
夜色逐漸深了幾分,鳳霞宮中藍若仙聽到暗探說來的消息後,垂下了眼瞼,讓人有幾分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碧瑤端著參湯走進了屋中,見藍若仙手拄著桌子,支著腦袋,她走路的步子更加輕了一些。
接著走到了藍若仙的身側,將參湯放下,對著藍若仙說道:“娘娘,這是讓禦膳房準備的參湯,上好的人參滋補身子,您嚐嚐?”
這幾日藍若仙因為阮傾城,以及後宮中幾個人的身子,食欲大減這可就急壞了碧瑤,這不吃飯身子也受不住,故而開始準備各種吃食給藍若仙,想要幫著藍若仙找回點食欲,多吃點飯。
“也好,若是因不吃而受了罪,豈不是讓後宮中盯著本宮的人得了便宜!”藍若仙坐正了身子,接過了碧瑤送過來的碗,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微微點頭,“倒還是可以。”
碧瑤點頭,為這參湯,她特意盯著幾個時辰,就是怕旁人給弄壞了,把味道給跑沒了,但見藍若仙這般喜歡,心頭也多了一分愉悅。
接著見藍若仙喝完了參湯,這才問道:“暗衛方才急忙過來,可是有事?”
“倒也沒什麼事情,隻不過是說陶自若去了一趟相府而已。”藍若仙開口說道。
碧瑤卻忽然一頓,連忙看向了藍若仙,道:“這節骨眼上,陶世子去相府,隻怕……”
“據說是阮傾城讓陶自若送禮物過去,你信嗎?”藍若仙望著碧瑤淺淺一笑,見碧瑤搖頭,接著站起了身來,走到了門口,說道,“連你都不信,本宮又怎會放心。”
“娘娘莫不是擔心……”碧瑤頓了一頓,有些擔憂地看著藍若仙。
藍若仙微微側過了身子,朝著碧瑤看了一眼,輕笑道:“怎麼擔心本宮出事?你這丫頭最是了解本宮,本宮又怎會是泥一般的人?他們要查便查,查得越清楚此事倒是越好。”
“娘娘你的意思是?”碧瑤心頭有幾分微妙,看著藍若仙的眸子,漸漸清晰了起來,她大致明了了藍若仙的意思,接著低下了頭去,對著藍若仙微微頷首,說道,“碧瑤定會為娘娘將所有的事,皆安排妥當。”
“凡事莫強求,隻是原本屬於本宮的東西,本宮若不捍衛,誰又能為本宮捍衛?”
藍若仙抬起手擋住了月光,罩住了雙眸,擋住了眼底的那一分厲色,“這棋子本宮已然埋好,你可想好了如何落子?”
藍若仙忽然放下了手,低聲一笑,眼底的冷芒漸漸乍現了出來,紅唇微揚,“不管如何落子,結局都是一樣,本宮的東西窺視者,殺無赦!”